次日一早,李臨風來到鎮邪司,與兩個手下匯合後,領馬出發。
三人快馬加鞭,向北疾馳。
到中午時分,來到一處峽谷中。
兩邊皆是崇山峻嶺,森林茂密,只峽谷底部一條馬路穿過。
李臨風放慢速度,左右觀察,目光中露出警惕。
張子義問道:“頭兒,有什麼不對嗎?”
李臨風道:“暫時沒有發現。只不過,這裡確實是埋伏殺人的好地方,還是謹慎些好。”
林飛燕冷笑道:“疑神疑鬼。咱們就三個普通鎮邪使,誰會大費周折在這兒埋伏我們?再說了,你不是王府的親信嗎?在這凌州境內,還有人敢對你不利不成?”
聽起來是恭維的話,說得卻是陰陽怪氣,明顯就帶著嘲諷之意。
李臨風轉向她笑了笑:“林姑娘自打到了我的手下,從來就沒有服氣過。與其如此整天跟著一個不喜歡的頭兒,何不早點向上申請換個組?”
林飛燕道:“你以為我不想換啊?只是本姑娘是憑自己本事進的鎮邪司,不像李公子這樣背景深厚。我的申請,上面根本就不會理會。若非如此,也不可能調到你這個組來。”
李臨風嚴肅地警告道:“雖然你對我不服,但是隻要跟我一天,就是我的下屬,必須服從我的命令。否則,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以前林飛燕冷嘲熱諷,李臨風基本不搭理。她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嚴厲地說話,不禁愣了一下。
“規矩我懂!”林飛燕把臉別向一邊。
李臨風拔出寒月劍,慢慢前行,大聲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都精神點。”
張子義和林飛燕對視一眼,也拔出劍來。
行到峽谷中央,突然林中異動,腳步聲大作。
三人胯下的馬受驚,皆揚蹄嘶鳴。
“果然有埋伏!”林飛燕佩服地看了李臨風一眼。
瞬間出來五六十人,手持刀劍,將三人團團圍住。
李臨風注意到,這些人都不過是十境及以下。
在這個世界,十境是一個坎。十境以下的人到處都是,只有上了十一境,才能修煉玄術,也才慢慢地能獲得一定的地位。
比如在軍隊裡,普通士兵,一般都是十境以下。修煉到十境以上,就可能提拔成隊長或將領。
衙門捕快和鎮邪使裡也是一樣,十境以上才可能晉升高階當隊長。
林飛燕沉聲怒道:“你們是何人,膽敢阻攔鎮邪使?難道不知道,襲擊鎮邪使是死罪?”
“哈哈哈……”林中有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大笑道,“襲擊鎮邪使是死罪,本公子當然知道。只不過要看在什麼地方了!”
李臨風淡淡一笑:“陳伯雄,果然是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調動凌州軍圍攻鎮邪使!”
“陳伯雄?”張子義驚道,“他是平南將軍的兒子!”
陳伯雄得意笑道:“凌州軍歸我父親統領,我這個當兒子的,想出來遊獵鍛鍊,借他幾百個出來很正常吧?”
李臨風道:“有你這樣的兒子,想必那位平南將軍也好不到哪兒去。”
“放肆!”有個十三境的軍士長怒喝道,“你竟敢口出狂言,侮辱將軍,當真是死有餘辜!”
說罷,騰空而起,一劍朝李臨風襲來。
“十三境!”林飛燕已經看出來者不善,一邊離鞍後躍,一邊尖叫道,“小心!”
李臨風與張子義出飛身躍起躲避。
“住手!”陳伯雄高聲喝道。
那人在空中力道一收,身體旋轉輕飄飄落下來,怒目圓瞪,頗為不甘。
陳伯雄走出來,一步一步逼近李臨風道:“你不過區區十一境,就算加上兩個手下,恐怕連韓遇春一個人都打不過。何況還有這麼多士兵,足以將你們剁成肉泥了吧?
李臨風,怎麼樣,怕了嗎?當初你招惹本公子的時候,可想過會有今天?你這個草包居然沒有意識到,只要離開凌王府,出了凌州城,整個凌州九郡,都是咱們平南將軍府的地盤?”
林飛燕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平南將軍府,只不過是鎮守此地,防禦外敵,並無治理凌州之責。凌州九郡,如何就是你們的地盤了?”
陳伯雄笑道:“你個小娘們兒懂什麼?在這個世界,誰的拳頭硬,就是誰說了算。凌州刺史又如何,凌王府又如何?沒有軍隊,連個屁都不是。見了我父親,誰敢不給面子?”
韓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