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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我回家,說不定還會在家裡帶上一會,我們有很多的時間時間可以相處。我興奮的頭髮絲都在發顫,緊緊抱著她的胳膊,“姐姐,我們……”

“艾達。”鬍子大叔突然出現打斷了正準備撒嬌的我,他無視我一臉怨念徑直走到姐姐身邊附耳說了些什麼。我當然能聽到一些內容,但聽不懂。什麼寄生蟲,什麼樣本,我一頭霧水。

姐姐一臉嚴肅,在鬍子大叔說完後她嘆了口氣,用憐愛的目光看向我。

我心中警鈴大作,更用力地抱住她,“姐姐……”

“抱歉,麗莎。”她溫柔道:“我還有工作要忙,得儘快走了。你會乖的,對吧?”

我想挽留但知道挽留沒有用,內心幾番掙扎下我還是向後退開一步,扮演著好孩子的模樣,就像里昂教我的那樣,“那……再見,姐姐。”

我又補上一句:“有小狗在,不會覺得孤單的。”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說給姐姐,還是自己聽的,順便還帶著一絲試探。

姐姐微笑:“是嗎,從剛才就想問了,你養了條可愛的小狗?”

“不……”我心下一沉,她真的不知道小狗。面對姐姐的疑問,我掩飾住不自在的神色,敷衍過去:“祝你一路順風,姐姐。”

直升機飛離了上空,螺旋槳的噪音幾乎消散。小狗一蹦一跳地來到我的身邊,飛速跑了那麼久,臉不紅氣不喘,身體素質好到要命。我看著它自言自語:“姐姐為什麼不知道你的存在,她應該知道的,對吧?”

小狗歪了歪頭,發出一聲哼唧。

“算了,當我沒說。”我壓下心中的怪異感,摸了摸它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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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隔音很好,再加上週圍的鄰居們都出門上班了,只有我一個自由職業人士還賴在家裡,整座公寓安靜的嚇人。電視裡面的新聞主持人正在毫無感情的念稿子,播報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新聞,譬如某地一黑一白的兩位大媽在馬路上罵街,互扇耳光,警察趕來勸架卻被誤甩兩個耳光。

手機亮了亮,拿起一看是報社發來的資訊,大意是文章需要修改。我是一名寫手,工作內容很簡單,就是對方發材料給我,我按照內容編纂文章。報社那邊要求所有文章都保證極高的客觀性,能夠完美敘述觀點卻不夾帶任何感情。這對我來說並不難,或者說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自從失憶以來我的腦子裡好像缺了什麼東西,不是病理性的,而是那種看不見的......

如果非要形容,就差不多是感性吧。

其實這份工作是姐姐塞給我的。想來也是,像我這種社會化程度低到谷底的精神病想要找工作簡直難如登天。用姐姐的話說,她可以養我一輩子吃喝不愁,但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變成個廢人。

一開始她和我都以為幹不長,姐姐這麼覺得是因為擔心我適應不了正常人生活,我則是因為知道自己腦子病,無論是誰都不想與神經病共事。可誰知道,我不僅得心應手,還大受讚美。

我詢問:[需要修改什麼?]

編輯回答:[其實最近咱們報社高層大換血,新來的社長口味和前任完全不同。她覺得你的文章太缺乏人情味,希望能帶點感情.......當然不是私人感情。比如你這次的文章講述的是受虐孩童被某家庭領養,洗去心中陰霾併成功融入社會的故事。文章的中心點是溫馨治癒以及人與人之間的羈絆,社長認為你只是單純敘述故事,太過於索然無味,希望能從孩子的角度去寫他如何在父母、朋友這些周圍人的幫助下走出心理陰影。主要點在這孩子身上,如果能剖析他內心就更好了。]

[可我不是那孩子,該怎麼知道他的想法?]

[嗯......這好像不難吧?簡而言之就是共情,你作為寫手需要先共情這孩子,然後讓讀者能夠共情所閱讀的內容。

我知道突然改變寫作方式確實會造成困擾,沒關係,截稿時間在下個月,你可以慢慢調整。

對了,如果你需要更多采訪記錄的話可以來報社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