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你的嘴裡聽到什麼船長,帶我去見見他吧,正好讓我也判斷一下他是否滿嘴謊言。”
靠近地面的牆跟有些髒,他拍了拍後背:“月亮是出路.....太荒唐了,誰知道是真是假。”
.
尤克斯沒有來過駕駛室,在我站在樓梯最上方向他招手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非常艱難地邁開腿踏上第一級臺階。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好像要了他的命。
自大鬍子水手被摔碎了以後,搬箱子的人又換了一個,看上去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雖然仍然步履蹣跚,但有一種渾身都是力氣的錯覺。直到那小夥子搬到第三趟箱子的時候,尤克斯才爬上這座算不上高的樓梯。
我手搭在生鏽的把手上,“需要休息一下嗎?”
“這倒不用。”尤克斯笑了笑,“你別再諷刺我了。”
我說:“我可沒諷刺你。不過你可以放心,駕駛室裡面沒有可怕的怪物。”
他攤手:“為什麼?你又看不見。”
我點了點太陽穴,半開玩笑邊道:
“直覺。”
尤克斯滿臉不信。我開啟門,朝坐在駕位上的船長說:“不好意思,打擾了。這位是我之前提到的同行人,尤克斯,我們......”
“你在和誰說話?”
我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微微側過頭,看到滿臉寫著無法理解的尤克斯。他面向我,朝著船長......不對,應該是駕駛位伸出手,“你,在自言自語?”
坐在駕駛位上的船長此時也扭過頭來,我能看到他的半張側臉。
我眨了眨眼睛,在兩者之間來回張望了一遍後,問:“你看不見?”
“那是你世界的怪物。”尤克斯手插腰,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你居然會聽信自己世界裡怪物的話,是擔心自己死的還不夠快嗎?”
“......簡直瘋了。”他反手帶上門,揚長而去。
“等等!”我想喊住他,可他已經離開了,把我獨自留在駕駛室裡。
我緊咬著下唇,轉身看向後方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繃帶人。
在尤克斯點出這件事後,我雖然有些驚訝但不至於驚愕不已。我已經有一些預料到了。但哪怕清楚知曉船長是屬於我的裡世界怪物,但我還是對他提起不了一星半點的反感,真的很奇怪。其實想一想,畢竟他和無臉人都是我內心世界的具象化,所以彼此相像也很正常,只是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我的內心具象化的模樣是這樣的,頂著一張假笑臉的傢伙,渾身綁著繃帶的傢伙,和過去的我存在什麼關聯嗎?
不過,既然如此他應該也對三角頭比較瞭解,三角頭是個特殊的存在,我前腳每到一個地方他後腳都能趕來,他有可能不止對我一人如此。
“我沒見過什麼帶著三角頭盔的人,如果像你說的他是一個類似於審判者的存在,我怎麼從沒遇到過他?我和你不一樣,手上有人命,他肯定更喜歡我。”尤克斯說:“他對你存在極大的敵意甚至企圖殺死你……那你或許得想一想,是不是自己也存在自毀侵向……”
“不可能。”我立刻反駁。自毀侵向?真可笑,我非常愛惜自己,就連流一滴血都要心疼自己好久。但他說的有道理,或許三角頭是我陰暗面的構成。
一個人會存在很多面,有時候最陰暗的記憶往往藏在深處,但有時候也有大張旗鼓地擺在明面上。也許我在裡世界裡好好搜尋一番,就能找到曾經逝去的記憶。
我是這樣打算的,但是尤克斯明顯與我的想法相悖。在他看來,裡世界危險非常,隨時都會喪命。別看他該吃吃該喝喝,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半點緊迫感也沒有,實際上早就亂了套了,正因為亂了套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才幹脆平躺,隨波逐流。
裡世界很危險,這點我贊同,但我必須要找到過去的記憶,這是我來到寂靜嶺的唯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