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許姑娘同安王殿下一起定然安全,楊周這才回來覆命。
——
醉闌內,許青怡鬼鬼祟祟地掀開半點支摘窗,望著青石道那顯眼的二人緩緩跟著人群走,她霎時就枯萎了。
坐在一旁的容硯撫額搖頭,“望見什麼了?”
等了好半晌,終於等到容硯主動問她,許青怡頓時來了精神氣,雙手撐著窗檻直起身子,“容回何時定親?”
“伯母和皇祖母自然是希望年底前定下。”容硯悠哉遊哉地給許青怡滿上。
許青怡豪邁地一口飲盡,又問:“那他的想法呢?”
容硯吸了口氣,“我是他從弟,不是他肚裡的蟲。”
“那,你說說你的猜測。”許青怡一閃一閃眨著眼。
於她而言,容硯雖然人不正型,但有些話還是能聽聽的。
況且,她能同容硯成為友人,絕不是偶然。一來初次從邊邑小地來京,不知天高黃土厚,對她友善之人,她不當大人看;這二來,容硯不入官場,雖說是天皇貴胄,為人矜貴身上卻毫無官威。容硯聽說總親王府來了客人,三天兩頭往府上跑,這一來二去,二人自然也就熟絡起來了。要熟絡起來,定然是能相聊。
容硯極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兀自搖頭,“皇祖母一向尊重大哥的想法,只是年底無論如何也會把他的婚事定下來。”
這意思很明顯,他滿意也好,不滿意也好,旨意鐵定要下達。
“所以啊,我那顧家表妹,以後說不準便是嫂嫂了。”
許青怡半張臉都垮了,給自己灌了半瓶好酒。
想著這酒是醉闌招牌,貴著,這半瓶酒下肚,她心裡也舒坦了不少。
許青怡倏忽間想到之前在醉闌偷聽那回的事,毫無徵兆的猛然站了起來,“你幫我……”
話剛出口,後半段“打探個人”又硬生生被他嚥了回去。
雖說她跟容硯交好,但他到底是顧、程兩家的外甥。
“什麼?”
“無事。”許青怡狡黠地朝容硯笑了笑,“我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酒,今日還罷。”
容硯還以為多大的事,笑她沒出息。
準備出雅間,方才臉上喪喪的神情全然不見,她戴上那毛茸茸的狐狸面具,跟著容硯往外走去。才低頭走了幾步,身前響起了顧啟的聲音,她身子渾然一僵,貓在容硯身後——
“安王殿下。”
顧啟與同僚在醉闌喝酒,因為不勝酒力便尋了個由頭提前出來,遠遠便望見這個外甥。
容硯有禮地笑了笑,“姨父。”
顧啟正要親近地上前說幾句話,就瞥見半個身子在容硯身後的許青怡。
許青怡心底發癢,只想著快點離開,全然沒發覺自己手腕上的花狀胎記,若隱若現,落在了為人謹慎的顧啟眼中。
另一邊,容硯扭頭看了眼,示意自己的侍衛先到別處等著,“你先去替許姑娘結賬。”
顧啟眼中劃過一絲複雜之色。
“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