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後還跟著一眾奴僕,手上捧著的,都是即將要塞進屋子裡的物件。
向晝雪被這個陣仗嚇了一跳,實在推脫不了,只能接受了下來。
……
小禮堂的門被人從外開啟,神龕下頌經的半百老人停止了捻珠的動作:“如何?”
進門的嬤嬤跪在她的身後,恭敬道:“回老夫人的話,大小姐和二小姐相處的很不錯,而且,大小姐她選了帶空地的院子,拿了自己帶的草藥種了下去。”
老夫人緩緩睜開了略顯渾濁的眼睛,口中唸唸有詞半晌,最後起身,眼睛裡帶了些許笑意:“事情辦的不錯,這麼多年的教養還是有用的。”
黃嬤嬤扶著老夫人的手:“託老夫人的福,大小姐不負眾望,如今,老夫人也可以放心了。”
老夫人抬頭望向天空,微微搖了搖頭:“日子還長著呢,婚期定了嗎?什麼時候?”
“定了,下月十五,”黃嬤嬤寬慰道,“老夫人放心吧,大小姐一點就通,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老夫人嘆了口氣,對此並未多言:“重光又去了崇福寺?罷了,將我嫁妝中的那套頭面拿去,就當給她的補償吧。”
黃嬤嬤將東西送到向晝雪那裡的時候,她正在給剛種下去的草藥們澆水,嘴裡還振振有詞,無非是些什麼催促長高、長好的孩子話。
黃嬤嬤聽到後笑了笑:“大小姐這般期盼,這些藥材定然能早日發出發揮作用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向晝雪一下子站起身來,表情驚喜:“嬤嬤什麼時候來的?”
黃嬤嬤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將手裡捧著的東西往前送了送:“老夫人送您的頭面,是老夫人壓箱底的寶貝。”
聞言,向晝雪趕忙起身,將黃嬤嬤帶去裡屋,揮退了還在收拾東西的僕役們:“嬤嬤想說些什麼?”
黃嬤嬤將東西放在桌上,觀望了一番才開口:“大小姐在府裡住上月餘便要出嫁,有些事情必須要跟大小姐說清楚。”
“傳聞是傳聞,至於睿王真實的人品,大小姐還是要自己去判斷的,不要過分的聽信傳言,也不能什麼都不信,”黃嬤嬤看著眼前抽條長高的女孩子,心中也感慨萬分,“老奴得伺候老夫人,日後的路,就要靠大小姐自己個走了。”
向晝雪鄭重點頭:“嬤嬤放心吧,晝雪必然謹慎行事,三思而後行。”
在親近的人面前,向晝雪不再藏拙,將黃嬤嬤哄好送走後,她一個人坐在屋裡,想起了這幾次自己和睿王的接觸,最終還是將那個藏在床底的荷包找了出來。
自打她拿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開啟看呢,不知道里面會有多少銀兩……
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那結清之後的多餘銀錢,她就待到大婚之後,再一併還給他吧。
只是等向晝雪開啟後,徹底傻了眼。
這裡面哪有什麼銀子,分明是一塊“破銅爛鐵”。
還是一塊雕刻精緻的“破銅爛鐵”!
向晝雪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呼吸不順。
睿王堂堂一個親王!荷包裡別說銀票了,竟然半塊銀子都沒有,這傳出去誰能相信!!
向晝雪反覆翻看這個鐵塊,可怎麼看,都看不出特殊來,滿滿都是被戲耍的感覺。
這東西若是真的重要,一定是要貼身放著的,怎麼可能大搖大擺的攤開在那,等著她去取。
所以從頭到尾,他都是在戲耍她!
想明白這一點的向晝雪指骨捏的嘎吱作響,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那枚鐵塊直接被震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向晝雪一字一句道:“睿王,別落到我手裡,否則我一定把你藥死你!”
而她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有雙眼睛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裡的一切,視線落在地上的鐵塊之後,深深的記住了向晝雪的面容,而後像是從來沒來過一樣,離開了輔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