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看著眼前臉色陰沉的讀書郎,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怎麼了?”
那書生一臉憤慨的模樣,雙目圓瞪,怒喝道:“看到我們,你為甚搖頭嘲笑?”
唐仁愣了一下,稍作遲疑道:“我只是……”
“你別解釋了,你是看不起我等嗎?想我大唐讀書人,何等風骨,怎是你可嘲笑的,你憑什麼,憑著你懷中的這把刀嗎?”說著,那名讀書人竟將頭猛地伸了過去,撞得唐仁的唐刀“哐哐”直響,其狀幾近癲狂。
“來,吾的頭顱就在這裡,隨汝拿去,汝可敢?”
唐仁皺了皺眉,剛要開口解釋。
孫興卻將頭收了回來,見他要開口,立馬搶言道:“哼,諒汝也不敢,官府差人,不考慮如何保護百姓,反而在這觀景,汝對得起汝的職責嗎?對得起汝的俸祿嗎?
”說話的同時,這書生頻頻向周圍的文人和畫舫投去隱晦的目光,見人群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色。
唐仁見狀,順著他的眼神望去,見周圍的讀書人和畫舫閣樓上站著幾名小娘子都在看向這裡。加上他臉上的得意之色,唐仁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心中暗道:你想出風頭吸引小娘子的注意我不管,可踩著我上位,這吃相就有點難看了吧。
孫興看著唐仁陰沉的臉色,心中暢快至極,雙手高舉,大聲叫嚷道:“天下是讀書人的天下,你這黑狗今日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別想離開這裡。”
唐仁被孫興說的好像真有什麼大罪一樣,連周圍人都被他渲染的情緒帶動,慢慢靠了過來,一臉憤慨地看向唐仁。
“哼,憑什麼看不起讀書人。”
“這小吏,真是太過分了。”
“孫兄說的是極,這天下還不是讀書人治理的,一介黑狗,怎好意思嘲笑我等。”
周圍人的幫腔,讓孫興越發得意了起來:“怎地,你沒話說了嗎!沒話說就道歉,給我道歉,給大家道歉,給天下的讀書人道歉。”
“對,道歉!”
“道歉,今天要是不道歉,你休想離開這。”
……
唐仁臉色平靜地看著他們,直到人聲漸落,唐仁才緩緩開口說道:“道歉?憑什麼道歉?”
孫興理所當然地開口道:“當然是為你看不起我等讀書人道歉。”
唐仁“呵呵”一笑,目光中滿是不屑:“為你們道歉?你們有資格嗎,一些趨炎附勢之輩,連科舉都要行歪門邪道之舉,算什麼讀書人?”
周圍讀書人聞言頓時怒不可遏:“豎子安敢!”
“太過分了!”
“你這黑狗懂什麼!”
唐仁搖了搖頭:“如果真有才學,何必打探主考官的性情喜好,文章特點?不就是沒有信心登榜嗎。”
聽到這,有些讀書人心虛地低下了頭,但也有自信的讀書人坦蕩地看著唐仁。
“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我等……”
話沒說完,就被唐仁果斷打斷:“你等?你等說這天下是讀書人的天下,我倒是想問問,你們為大唐做什麼了?”
“不適生產,整日玩樂,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們倒是說說,要這樣的廢物有何用。”
孫興大聲道:“誰說我等無用,這天下的官員,哪個不是讀書人,哪個又不是朝廷選材出來的。”
唐仁看著孫興笑了笑道:“那不知大人是什麼官位?”
孫興被唐仁話一噎,頓時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我雖不是官員,但我有信心,早晚能被朝廷取仕。”
唐仁笑意不減:“敢問未來的大人,您是第幾次科舉,秀才還是舉人,又是幾名呢?”
孫興被問到痛楚,神色頓時慌亂了起來,滿面通紅地吼道:“我說的是以後……”
唐仁不屑地笑了笑:“那就等你當上官,再來說我。”
隨即臉色陰沉,用唐刀重重地點了點孫興的胸膛,厲聲道:“現在的你,還!不!夠!格。”
孫興感覺胸前的痛楚,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唐仁環視了一下週圍的讀書人:“我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唐人,這大唐,是所有唐人的大唐,而不是某個群體的,販夫走卒,鄉野村夫,都有各自的職責,無高低貴賤之分,而是要看見自己的價值,不要說怎麼辦,要看怎麼做。”
“我雖是一名小小的差人,但保一方百姓平安,看到大唐繁榮昌盛,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