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當即率先開口吟誦道:“春風拂柳綠,花香滿徑悠。”
“好詩!”
如意酒樓掌櫃讚歎道:“這首詩,當提本酒樓詩壁上。”
話音剛落,立刻引起一陣附和之聲。
緊接著,另一個人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來,高聲朗誦:“明月照高樓,思緒隨風流。”這句詩一出,將現場的氛圍推向了高潮,眾人紛紛鼓掌叫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這場詩詞盛宴之中。他們有的出口成章,詩句優美動人;有的則反覆斟酌,力求每一句都能精妙絕倫。堂內充滿了詩意盎然的氣息。
柳舒安置身其中,腦海裡卻總能想起那道灑脫的身影,平時聽著不錯的詩詞也多了些少年強說愁的味道……
坐了半天,柳舒安索然無味的搖了搖頭,起身想下樓透透氣。走到樓梯旁,不經意間的一瞥,讓他沒想到的是再次瞧見了那個灑脫的身影。
唐仁實在太顯眼了,整個酒樓就他一人身穿官服,想不發現都難。
柳舒安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後才確定,沒錯,就是他,那張臉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心底流露出一絲喜意,快步向下走去。
此時的唐仁正將牛肉浸泡在陽春麵裡,品嚐著這個時代的美味。
細細的陽春麵包裹著牛肉,小麥的香氣帶著牛肉獨特的味道,當真是絕了,唐仁吃的正香,突然耳邊傳來一道聲音:“郎君,真的是你!”
嗦面被打斷,唐仁不爽的嚥下最後一口,緩緩地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柳舒安,想了半天才對上號,這小子不是那天在春意坊遇到的書生嗎。
擦了擦嘴角的湯汁:“嗯,沒想到,又見面了。”
柳舒安滿臉喜色的行了一禮:“在下柳舒安,字寧遠,上次一別在下一直無法忘記小郎君的英姿,未曾想到在這遇上了,樓上許多讀書人正在談論詩詞歌賦,不知小郎君可有空閒,不如樓上一聚。”
上樓?上樓聽那些所謂的文人無病呻吟?他可沒有這興趣。
“不必了,我一介武夫,聽不進去你們文人的詩詞歌賦,這吃完就走了。”
說著,唐仁又低下頭開始跟麵條較勁,“提了禿嚕”的,那副食慾高漲的模樣堪比後代的吃播,看著柳舒安都餓了。
武夫?呵呵,你瞧我信不信,哪有武夫這麼有文采的。
柳舒安嚥了咽口水,剛要開口,樓上走下一人,衝著柳舒安連連擺手:“柳十三,你在那做甚,快些上來與我同飲。”
柳舒安看了來人一眼:“孟蒼兄稍待,我這還有一位朋友。”
吳文啟滿臉通紅的走了過來,一看就是喝了不少。
還沒到柳舒安跟前,就踉蹌的撲了過來,摟住了柳舒安的肩膀,醉眼朦朧的看了眼唐仁:“在下東郡吳文啟,字孟蒼,是這次文宴的發起人,這位朋友既然是十三郎的友人,不妨一起上去同飲,樓上人多,也熱鬧些。”
“嗝……”
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看了眼醉漢,唐仁搖了搖頭:“算不上友人,同飲就不必了,我們吃完就走。”
柳舒安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聞言臉色一紅,急忙開口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想跟郎君交個朋友。”
也不知道吳文啟是醉了還是本身就是自來熟的性格,看了眼柳舒安,歪歪扭扭的撲到了桌上,一股酒氣撲面而來,燻的唐仁不由皺了皺眉。
吳文啟趴在桌子上看著唐仁,滿臉壞笑道:“小郎君,別這麼拒人千里之外嘛,樓上不僅有各大家族的年輕人研究詩詞歌賦,更有舞姬助興哦。”
唐仁聞言挑了挑眉,舞姬?這……他還沒見過這個時代的舞蹈,看看也無妨嘛。嗯……絕對.不是想看舞姬,只是想學習一下這個時代的文化。想到這,唐仁“咳”了一聲:“哦,是嗎,剛才失禮了,在下唐仁。”
“那個……舞不舞姬的不重要,主要想見識一下諸位文學大家,這位兄臺有所不知,我在未進官身前,也是個讀書人。”
“哦,那可太好了,走,同飲同飲。”
“兄臺先請!小瑤,跟上,咱去樓上,阿兄帶你吃大餐。”
唐仁跟吳文啟勾肩搭背的向樓上走去。齊瑤遲疑了一下,看唐仁都起身了,趕緊站了起來,怯生生的跟在唐仁後邊。
獨留柳舒安站在原地風中凌亂,這……這前後變化也太大了,剛才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想想那天意氣風發的少年,跟如今比,怎麼像是變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