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諾諾的不敢說話,臉色慘白的跪倒在地:“蝶舞辦事不力,請殿下責罰!”
李雍澤見狀,心頭頓感不妙,臉色凝固,看似平靜的開口道:“講!”
蝶舞將前因後果說了一番………
“最後,秦衛棄城而逃,導致懷安城門大開,妖魔長驅直入,唐郎君被困城中,現……現不知所蹤,奴婢無法進入城中,不敢耽擱,只能先回來稟報!”
“路上遇到秦衛,沒想到此人喪心病狂,竟然欲劫殺我等。”
隨著蝶舞的講述,李雍澤臉色越發陰沉,他知道秦衛的話中有水分,但沒想到水分這麼大,而且,唐仁就在懷安啊。
秦衛!秦衛!一股怒氣猛然充斥胸腔,無處發洩,當即拿起身旁的茶杯,狠狠的砸了下去。
“咔嚓”一聲,茶杯四分五裂。
廖文遠看著大發雷霆的李雍澤,一時間有些恍惚,殿下已經多久未曾發過這麼大的火了。
隨即臉色一變,趕緊開口:“殿下莫惱,當下該想想怎麼救人,至於太子妃那裡,臣下以為……不宜告知。”
廖文遠知道太子妃的恐怖,如果讓她知曉,不說秦衛,就連秦家………眼下隴右戰亂,最重要的是穩定,這個時候可不能在橫生枝節了。
別看太子妃平日裡笑呵呵的,心有靜氣,可她一旦得知這個訊息,誰敢肯定她不會發瘋,那是她的親弟弟啊,她是個女人,女人,不能以常理論知。
李雍澤低頭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時,再次恢復了一國儲君的風範,條理清晰的下達著命令:“快馬加鞭,令,第六軍團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隴右……”
說到這,李雍澤猶豫了一下,他真想下命令讓第六軍團不惜一切代價將唐仁救回來,可是他是一國儲君,大唐的未來之主,勵志做個賢明的君王,因一人之身換三萬將士的性命,如此自私的決定,他做不了。
沉默了半天再次開口道:“如有可能奪回城,不惜一切代價,如若不能……不可輕舉妄~動!”
說到這,李雍澤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走,當即軟坐在椅子上,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把我最精銳的親衛帶上,進懷安,找出唐仁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完,李雍澤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下去吧。”
蝶舞不敢抬頭,低聲應諾,轉身退出了房間。
戰事頻發,唐洛幼弟身陷囹圄,種種意外讓李雍澤的心情低落到極點。
突然,李雍澤想起了什麼,眼中平靜如水:“秦衛呢?”
廖文遠想了想:“應當還在城中。”
李雍澤平靜道:“看好他,不要動,如若唐仁真有意外………”
後面的話,久久未曾說出口。
希望秦衛能消減些她的怒火。
“喏!”
李雍澤躺在椅子上單手扶額,身心疲憊,十年的夫妻感情,他太瞭解唐洛了,這麼多年,他身居高位,有多少人在等著他犯錯,有多少次險象環生,其中,又有多少次是唐洛助他化險為夷。
唐洛的人脈,手段,他大抵清楚,以前他預設這種行為,是因為唐洛有手腕,是他的助力,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放心,可現在……卻有些危險了,他不是為別人擔心,而是怕唐洛最後收不了場!
別的事李雍澤能勸一勸,可此事……他勸不了,尚心有愧疚。
畢竟,秦衛是自己派出去的,李雍澤現在恨不得用最殘忍的酷刑折磨秦衛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人,然而,他不想惹的唐洛不快,這麼多年,他虧欠她的太多了,他要將秦衛留著,親手交給唐洛處置。
夫妻多年,他深知姐弟倆雖然經年未見,但唐洛對唐仁的感情沒有絲毫變淡,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深。
壓抑十年的情感,最後得到這樣一個結果,誰能接受?一旦爆發,結局是不可測的。他不敢想,一個為弟報仇的唐洛,會有多麼可怕。
而且……那是唐家的血脈啊!
一旁的廖文遠喊了好幾聲,李雍澤才回過神來。
見廖文遠一臉擔心的表情,強壓心頭百感,恢復正色:“吾無礙。”
“那計劃?”
李雍澤眼神一定:“如期進行。注意阿木爾的動向,整頓全軍,不日奔赴是城堡,吾……不想再拖了。”
“喏!”
“蠻人是個隱患,看看他們的行蹤,給那些蠻子找點事做!”
“吾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