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另一個人。
魏嫣然的鼻子一向很靈,她聞的出來,這是酒。
這是兩個來躲懶的衙役,只是這二人待的地方正巧在他們面前,他們不但走不了了,還隨時被發現的風險。
這裡不比王員外的府邸,這是朝廷的地方,她擅闖朝廷的地方,被發現會很麻煩。不過也是探聽情報的好時機。
果然,這兩個衙役二兩黃湯下肚,忍不住開始交談
“真不知道還要守到什麼時候,上面的人怎麼會特意跑到咱們這。”
“也幸虧是跑到咱這,不然讓外面那群人看到那張紙和被五花大綁的劉老闆,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
“真是晦氣,黃河的災患怎麼就搞得咱這鳥不拉屎的邊城雞犬不寧。”
“誰說不是呢,這日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魏嫣然仔細聽著,結果這兩個衙役就一開始提了句“上面的人”,接下來竟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再沒有一點兒有用的訊息。
一直被拖在這裡不是個辦法,她必須要想辦法去探查那個上面的人。
那人把劉老闆帶走了,她借劉老闆引起事端的的計劃泡湯是小。萬一那劉老闆再說出些別的什麼,讓這個上面的人來對付自己,那她也要先掌握情況才好應對。
紀時澤察覺到了魏嫣然的煩躁,拿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拿手指了指一旁的石子。
她們二人離著衙役太近,連輕聲交流都不行,但魏嫣然明白紀時澤的意思,他是說,他會引開這兩個衙役。
果然下一刻,紀時澤拿起一塊石頭,拿食指一彈,下一瞬,石子飛向了遠處。
“碰!”
遠處閣樓內異響突起,衙役的交談聲被打斷。
兩名衙役立刻站起身來,一臉緊張地將身後的窄刀抽出,而後神色凝重地靠近發出聲響的遠處。
終於,兩名衙役走遠了。
魏嫣然鑽出了矮灌叢喘了口氣,這時候她才敢大聲呼吸。不過一直蹲著給她腳都蹲麻了,她忍不住輕輕跺了幾下腳。
紀時澤也模仿地跺了幾下。
他練武習慣了,蹲馬步幾個時辰都有,腳並不痠痛,只是看魏嫣然那樣十分有趣,便想跟著學。
魏嫣然顯然也發現了,所以忍不住笑了笑。
“你怎麼和個小孩似的?”
紀時澤也跟著笑了。
魏嫣然一掐腰,道:“你應該知道要是這裡來了‘上面的人’,應該要在哪待著吧?”
“嗯。”紀時澤點了點頭,他對這種事情從不隱瞞。即使他知道他這種行為在別人眼裡很危險,但他也不想瞞著魏嫣然。
他的師傅說過,對於重要的人,你可以隱瞞一些事。但是當對方問起時,一定不要撒謊。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行為。
不多時,紀時澤帶著魏嫣然成功避開了所有守衛,來到了一個小院子。他們二人站在一棵樹上,看到了院子底下一個身穿黃褐色衣衫的少年正拿著紙扇,一下一下戳著籠子中的鳥雀。
飛鳥撲稜著翅膀,羽毛亂飛,但仍舊躲不過少年的紙扇。只能“嘰嘰喳喳”痛苦得叫著,想要引起身前人的同情
但那少年咧著嘴,大聲笑著。絲毫不顧及籠中鳥雀的苦痛,只一味繼續手中動作。
“有趣,有趣!”
一旁的僕人忍不住勸道,“世子,先別玩了。王妃給你來信了,問你事情有沒有辦妥。”
“去去去!”紀雲樂立刻就沉下臉色,“怎麼鎮北王府就那麼閒,我都出門了,我娘還不放過我。趕明我就挑幾個好的舞姬送給我爹,讓我娘再沒空管我。”
僕人大驚失色道:“世子,這話咱可說不得呀,要是讓王妃知道,不得扒了咱們的皮呀。”
紀雲樂不悅道:“她不是不在這兒嗎?你真是煩死了,去廚房看看我的糕點怎麼還沒好。”
樹上的魏嫣然忍不住皺眉,哪有當兒子的這麼對孃的?給他爹送小妾,居然就是為了讓他娘沒有時間管他?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不過從這兩個人的對話中,她也得出了一個資訊,眼前的這個少年是鎮北王的世子,應該就是那兩個衙役口中所說的上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