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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這狗爬一樣的字

p>跟隨他來的人有人極善水性,下水探過水潭,足有幾十丈之深。

站在高樹上的紀時澤不懷疑那人的話,這水淺處清澈,深處卻發綠,發黑,如無底洞般。

他怕有人出意外,便再沒叫人繼續探,而是來到高處觀察這水潭的形狀,從哪裡引水最合適。

看久了水潭,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將那張地圖又掏出來。

魏嫣然的字寫得不好看,但是圖畫的又清晰,又好看,如同她本人一樣。

紀時澤覺得不對勁,這張地圖畫的太好了了。特別是水潭的形狀,簡直和他現在看到的景色一模一樣。

他不信邪般又跳到另一棵樹上。

反反覆覆跳了好幾棵樹後,下面的人都怕他出事,不停地叫喊著他。

但是他沒有理會,他緊緊盯著這張地影象是要盯出花來。

凡是畫圖都要有一個視角,這張地圖是俯視的視角,要是放在其他畫裡這正常。

但不正常的地方在於,這水潭畫的太好,形狀一絲不差。就好像是作畫者真的飛到水潭上空,然後照著畫的。

也不可能是之前來過,記住了樣貌畫的。因為現在雨季,水潭裡的水可謂是一天一變樣。

這樣子就像是作畫者昨天還來過。

到底為什麼?

“公子!你怎麼了?”

“快下來啊,那麼高,摔下來可了不得。”

紀時澤終於是從樹上飛了下來,他指揮著眾人道,“水潭東的水最淺,從那裡開始挖,繞一圈就能通到山下的耕地裡。切記不要先通水,萬事小心。”

緊接著,他又將人劃分成幾組。按組給人分派任務,有的人負責穿著防獸服放哨,小心野獸。有的人負責勘測地形,用樹枝在地上畫出溝渠的路線。有的人則拿著鐵鍬開始挖土,剩下的人則是將挖掉的土移到遠處。

一位頭頂白巾的夥計擦了擦自己頭上汗,眼看紀時澤幹活的速度比他們一群人加起來都快,趕緊將自己的水壺遞了過去。

“公子,你歇歇吧,可別累壞吧。”

紀時澤謝過了水壺,道:“不必了。”

魏嫣然很著急,所以他也想趕緊把溝渠挖好,把水引過去。

夥計看紀時澤一點慢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心裡不由得敬佩。這年輕人的體力就是不一樣啊。但是他就不一樣了,人到中年,累了就要歇息。

索性坐了下來。

其餘的人也是幹了很久,於是都坐在樹蔭下休息,拿出了水壺或是妻子做的午飯。

偌大的密林裡,此刻就只有紀時澤還在幹活。

有人忍不住問道,“公子是何方人士?不像是我們邊城的啊。”

紀時澤仍舊頭也不抬,“河東人氏,來這裡純屬意外。”

雖然他心裡著急趕工,但是面對要歇息的夥計,他也沒有露出埋怨的表情和語氣。他自小就知道,他和別人不一樣,也不會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

“哈哈哈。”那夥計是個自來熟的性格,他大笑道:“公子是做什麼的,看你這架勢,是不是當給地主家當領工安排人做事的,也太能幹了。”

以夥計的見識,他見過最聰明,能分配任務那麼準確,又幹活麻利的只有大地主家的領工。領工是所有長工和小工的頭領,在他眼裡已經是最厲害的職位了。

紀時澤笑著搖搖頭,“不是,就是出門四處跑。”

夥計問道,“那就奇怪了,你長得這麼招小姑娘稀罕,又是個幹活能手,你父母居然放心讓你四處跑,就不怕有小姑娘把你勾走再也不回家嗎?”

旁邊的人緊接著笑道,“這不就被魏小娘子勾到了,還入贅了!你爹孃沒急得來拉你回家啊!”

紀時澤將鐵鍬插入土堆,帶出一片細土。刺目的陽光下,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我娘在我四歲那年死了,我爹又娶了續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