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燭光搖曳,微弱的光映照著李豪深邃的眼眸,那燭光晃得人眼暈,燭淚緩緩滑落。
室內靜謐得可怕,呼吸聲彷彿都被放大,每一口呼吸都能感覺到空氣的沉悶,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瀰漫在空氣中。
桌案上堆滿奏摺,墨跡未乾,卻無人敢上前,似乎那些奏摺帶著刺。
李豪靜坐在龍椅之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敲在眾人的心尖,發出沉悶的“篤篤”聲。
他面色平靜,可那如鷹隼般的眼睛,卻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藩鎮節度使乙,有所異動?”李豪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潭,讓人捉摸不透,那聲音在寂靜的御書房裡迴盪,彷彿帶著冷意。
“朕的新朝,竟也有這等宵小之徒!”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像冰下的暗湧,卻又很快被他壓制下去。
他揮手示意黑影退下,隨後獨自一人陷入沉思,只聽到自己沉穩的心跳聲。
藩鎮節度使乙的府邸,燈火通明。
廳堂內,人頭攢動,觥籌交錯間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熱鬧非凡。
空氣中瀰漫著酒肉的香味,那香味濃郁得有些刺鼻,還夾雜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藩鎮節度使乙,正端坐首位,眼神陰鷙,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那眼神像是藏著毒針。
他舉起酒杯,豪邁地說道:“諸位兄弟,這新朝算什麼東西!我等鎮守一方,何須看他皇帝的臉色!”聲音大而張狂。
“節度使大人所言極是!”眾人紛紛附和,言語間充滿了對朝廷的不屑和不滿,嘈雜的聲音在廳堂裡嗡嗡作響。
“我等兄弟,就應該同心協力,幹一番大事業!”他們相互敬酒,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酒杯相碰時酒水濺出,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榮華富貴。
角落裡,堆滿了糧草,兵器,以及各種盔甲,在燈光的照射下,寒光閃閃,格外刺眼。
一股陰謀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似有一陣涼颼颼的風在悄悄吹過。
李豪,此刻正站在御書房的窗前,冰冷的窗欞貼著他的手指,他凝視著遠方的夜空,目光穿透黑暗,彷彿看到了藩鎮節度使乙的野心和陰謀。
一股怒火在他心中升騰,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騰,但他必須保持冷靜,才能應對接下來的危機。
“來人!”李豪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威嚴,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很遠。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單膝跪地:“臣在!”動作迅速而無聲。
李豪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緩緩說道:“傳朕旨意,召藩鎮節度使乙,入宮覲見……”
金鑾殿上,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龍椅上的李豪,身著明黃龍袍,那鮮亮的顏色刺痛人的眼睛,氣勢威嚴,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跪著的藩鎮節度使乙。
後者身穿甲冑,甲冑冰冷而沉重,卻止不住地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打溼了鬢角的頭髮,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癢癢的卻不敢抬手擦拭。
“大膽藩鎮節度使乙,你可知罪!”李豪的聲音如同洪鐘,在大殿內迴盪,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那聲音帶著無上的威嚴,讓人的耳朵有些刺痛。
藩鎮節度使乙連忙叩首,額頭撞擊地面發出“咚咚”聲,聲音顫抖著說道:“臣…臣不知…”
“不知?”李豪冷笑一聲,那笑聲冷得像冰刀,“朕的新朝初立,你便暗中屯兵,結黨營私,意欲何為!”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發出一聲巨響,如同炸雷一般,嚇得殿內的大臣們紛紛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地面都似乎跟著震動了一下。
藩鎮節度使乙的臉色更加蒼白,汗珠如同雨滴一般落下,他強自鎮定,說道:“臣…臣只是為了…為了防備外敵…”聲音裡帶著一絲心虛的顫音。
“外敵?”李豪再次冷笑,“朕看,你防備的,是朕吧!”他站起身來,龍袍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緩緩走到藩鎮節度使乙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以為,你那點小動作,能瞞得過朕的眼睛?”
藩鎮節度使乙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他不敢抬頭看李豪的眼睛,只能不停地叩首,口中不斷重複著:“臣冤枉…臣冤枉…”
李豪並沒有理會他的辯解,而是轉身回到龍椅上坐下,龍袍的下襬掃過地面,淡淡地說道:“來人,將證據呈上來。”
一個侍衛捧著一個木盒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