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賀桉攔下白胭,“魏老師的琴藝精湛,歌曲難得,小白同志有興趣共舞一曲嗎?”
白胭很想直截了當的回答‘沒有興趣’,但譚賀桉到底是自己想要抱的大腿,和他說話還是婉轉點好。
畢竟她記得,在書裡的最後,孟鶴川銷燬了大部分的研究資料成為‘千古罪人’,鋃鐺入獄。
譚賀桉接替成為航天界的第一工程師,不管是國有還是民營的飛機的研發,都歸於他的管理。
“譚總工,不好意思,我實在不會跳舞,您還是另外邀請人吧。”
她話音剛落,魏巍的琴聲剛好一頓。
“啊,音樂也停了。”白胭臉上掛著明晃晃的劫後餘生的笑。
可她高興的太早了。
魏巍站起,朝著禮堂中央玩性正酣的年輕同志們吆喝,“我看現場還是有不少的同志們比較害羞的,這樣,我們來玩擊鼓傳花的遊戲,花傳到誰手上,誰就必須挑一位舞伴來跳舞,大家看怎麼樣?”
這樣的提議當然得到了熱烈的響應。
眾人很快就圍成了一個圈,白胭看準一個缺口,正打算溜出去。
不知是誰在背後拉了她一把,白胭腳下趔趄,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圓圈裡。
她扭頭,身旁站的是依舊沒什麼表情的孟鶴川。
“你?”白胭皺了眉,剛剛拉自己的人不會是他吧?
白胭一邊古怪的想著,一邊往他身邊右側看了看,站著個面生的男同志。
居然不是許晴晴?
她再看,許晴晴正氣急敗壞的站在他們的斜對角。
“孟總工,你那邊太擠了,你站過來點,我的位子讓給你,我就不玩了。”
“不用,我的位子剛剛好。”孟公子神情淡淡的,語調也淡淡的,“遊戲開始了。”
魏巍重新坐下彈琴,一個紅色的小球在人群中快速傳遞。
白胭趕鴨子上架,不得不站在原地,暗自祈求自己運氣別那麼背。
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小球越傳越近,眼看著就要傳到白胭手裡了。
她眼疾手快的從左邊的人手裡接過球,再迅速塞給右邊的孟鶴川。
“好險!”球脫手的一刻,白胭發出了高興的驚呼。
可她這股高興的勁還沒壓下去呢,琴聲已經戛然而止了。
紅色的小球穩穩當當的握在了孟鶴川的手裡。
眾人先是一愣,旋即爆發出整齊劃一的驚呼,“是孟總工!”
這位年輕的大隊總工程師,金字塔頂端的家世,英俊的面孔,渾身上下鍍滿了神秘的氣息。
平日裡雖與大隊隊員們同吃同住,對人禮貌客氣。
但他身上總是有股聖潔不可攀的矜貴感。
就算是他親下基地檢查零配件的焊接,穿著統一的工裝服。
可那些機油與黑漆漆的螺絲在他手裡,似乎也變得高貴起來。
大夥在平常很少有機會能夠見到猶如明月的孟公子跳舞。
一剎那,在場的不管男女都各自期待起來。
“孟總工,願賭服輸,你可不能起了個不好的頭啊!”
不知誰大著膽子冒了一句激將法,眾人跟著附和,“是啊,孟總工,願賭服輸!”
孟鶴川手裡把玩著紅色小球,目光繞了一圈,在眾人的期待聲中淡淡應了一句,“好啊。”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險些掀翻屋頂。
白胭眨巴著眼在心裡感慨,這孟鶴川前期還真是整個大隊的偶像,隨便一句話都能引發這麼大的騷動。
這樣的天之驕子,到底是因為什麼樣的私慾,才會在日後行差踏錯,成了階下囚。
“孟總工,你要邀請誰做舞伴?”
有人問出關鍵。
芝華和文工班的其他幾個狗腿急忙將許晴晴往前推,“這還用說,當然是我們班長啦!”
在孟鶴川拿到小球的時候,原本還有不少女兵暗暗起了心思,想毛遂自薦做孟鶴川的舞伴。
一看許晴晴被‘推’了出來,紛紛又滅了心思。
“孟總工英俊瀟灑,晴晴美麗大方,還有誰比他們更合適共舞一曲?”
許晴晴在剛才拉走了孟鶴川也曾想著他會不會邀請自己共舞一曲,但孟鶴川由始至終的態度都是淡淡的,視線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沒能和他跳上舞讓許晴晴很失落,這下有了機會,她當然不想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