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六個小時,黃牙去報了信,孟鶴川一定會來找她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相信孟鶴川一定會找到她。
有了希望,白胭身心也鬆了不少。
迷迷糊糊中也閉了眼。
“嫂子,嫂子!”黃牙焦急的晃著她的手。
白胭一個激靈,猛的睜眼,手下意識握緊了身後的東西。
“買家怕有變故,等不到天亮,連夜攢夠了錢找過來了!”
黃牙一邊回頭看外面,一邊手忙腳亂的替白胭解繩子,“我找了小弟去報信,但是我們平常都是小混混,想靠近大隊也很難,到現在還沒看到孟總工來,我怕那小子還被攔著沒能見到他們!”
白胭的手腳被鬆開,渾身發麻。
但她頭皮更麻,“買家來了?”
“是,猴哥不敢讓人知道胖子家,帶去隔壁點錢了,你別問了,趕緊走,不走就來不及了!”
黃牙拉了她一把,白胭剛要起身,瞳孔突然漲大,用力推開黃牙。
胖子手裡舉著匕首衝過來,“好啊你這個黃牙,我說你怎麼一直說要撒尿,原來是要來放人?猴哥——”
黃牙怕他真把高猴喊來,也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他,“嫂子,你趕緊走!”
胖子力氣大,嘴裡呼喃著罵娘,舉著匕首就要往黃牙身上戳。
白胭手腳並用的爬起來,用盡全力掄起一直藏在化肥袋裡保溫桶,砸向胖子。
“咚”的一聲,胖子被砸的眼冒金星。
“快走?”白胭拉起發矇的黃牙,兩個人連滾帶爬往外跑。
“猴哥!人要跑了!”胖子拉住白胭的腳,白胭重重往地上摔。
還沒好全的膝蓋又磕在地上,白胭疼的眼淚都要掉出來。
黃牙過來幫她,胖子握著匕首亂揮,白胭忍著被劃傷的危險,再次舉起保溫桶,發了狠,把胖子給砸暈了。
農村的房子一間挨著一間,不隔音。
胖子剛才那一聲吼直接把高猴和買家都給吼出來了。
黃牙看見了人影,嚇的魂都沒了,跑的比白胭還快。
白胭咬咬牙,顧不上身上的傷,也撒開腳丫子跑。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了,村子裡的雞狗也都醒了,聽見了他們的跑動,跟著叫了起來。
白胭一心跟著黃牙往道路上跑,沒有注意到藉著黑夜隱在樹林裡的一部車。
“Sir,she is running away(老闆,白胭逃跑了)”
“shall i after her?(我要去追她嗎?)”
車後座的男人面孔不清,擺在膝上的手指夾了一支燃著的煙。
“forget it,someone‘s ing(不追,有人來了)”
男人不顧車內高檔的皮革座椅,將煙捻滅,“邵金可以放棄了。”
司機應了一聲好,熄了火。
靜靜地從後視鏡看向後方照來的吉普車燈光。
打頭的第一部車的副駕,探出了男人的身子。
明明隔的遠,司機卻彷彿能看見男人如鷹一般銳利的眼。
吉普車呼嘯而過,孟鶴川冷峻的面孔迎著冷風朝前方單薄的身影喊,“白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