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球的彩光之下,男人英俊的眉眼有著逼人的奪目。
他倏地伸手,白胭下意識往後躲。
”別動。“孟鶴川拉住她,抬手將落在她頭上的亮片給拿了下來。
白胭微微失了神,“你頭髮上也有,呃,亮片。”
孟鶴川抖了抖,沒抖掉。
白胭同樣伸手,替他拿了下來。
“謝謝。”
她轉不開的目光落在他唇邊的弧度上,連歌詞都忘了繼續唱。
該死的,最怕反派搞美男計了啊!
孟鶴川輕輕撞了她的手臂,瞧著她,喉間同時溢位好聽的嗓音,“別發愣。”
白胭暗自懊惱,急忙扭過了頭,不再看他。
一曲結束,白胭並著蘇琳幾個彈奏樂器的成員齊齊向臺下鞠了躬。
掌聲雷動。
原本想要等著看笑話的許晴晴反而成了笑話。
有了白胭這首歌曲的明珠在後,方才許晴晴的那一出舞臺劇就更像淡而無味。
明明每次的招待會或者歡迎會上最應該出風頭的文工班舞蹈隊,這次直接淪為了路人甲。
幾位年長的領導見今晚的歡迎會舉辦得那麼成功,交代好每個班的班長別玩得太過火便先行離場,讓年輕人玩得更盡興。
領導們都走了,大家放得更開了。
白胭與蘇琳等人被人團團圍在中間,眾人起鬨著他們再來一場。
魏巍也跟著慫恿,“胡院長說,你們有句成語叫做意猶未盡,我們現在就是意猶未盡了!這樣吧,大家一起來跳舞吧!”
他眼尖地發現了角落的鋼琴,毛遂自薦地掀了鋼琴鍵,“方才都是聽大隊的隊員們演奏,現在該由我們京州大學的老師們展示展示才藝了!”
話音落,琴聲起。
與方才民樂樂器有所不同,鋼琴聲悠揚。
一首最常見的華爾茲調,吸引著人們的耳朵。
白胭心裡恍然大悟,八十年代是開放的時代,舞禁初開,民間的年輕人早就嗅到了肢體解放的味道。
機會難得,就連首長都默許年輕人們今日可以放開了懷去玩。
在這鋼琴聲中,男男女女紛紛組隊。
“小白同志,你跳嗎?”蘇琳被方才的寸頭男生帶著,腳下邁著輕快的步伐掠過白胭,“你和孟總工一起來啊?”
白胭連連擺手。
她可不想被孟鶴川再誤會是不是又有別的心思。
正向找個藉口從舞臺中央躲開,白胭的眼底兀自伸出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她順著手往上看,果然是孟鶴川。
他的瞳孔烏黑,很純粹的顏色,裡面只倒映出了白胭的影子,“湊巧見到你,來跳支舞吧。”
白胭微微張嘴,面上全是異色。
沒看錯吧?
這位清冷無慾的孟公子竟然會主動邀請自己跳舞?
白胭自然還謹記著不要與孟鶴川多有聯絡的信條,幾乎是下意識拒絕,“我不跳舞。”
她左右扭頭,在人群中幫孟鶴川搜尋舞伴,“我看好幾個姑娘都想和你跳,你隨便挑一個吧?我就算了,我不會跳。”
別開玩笑了,在剛剛她已經夠顯眼了。
這會要是她拉著大隊的孟總工一起跳舞,自己豈不是會被許晴晴的眼神射成篩子了?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許晴晴正好就陰魂不散地跟了上來。
在她身邊跟著一個滿面油光的胖漢。
白胭掃了一眼,胖漢沒穿制服。
應該不是大隊的隊員。
“白胭,你還真會唱歌,是我看走眼了。”許晴晴從鼻腔裡哼了一聲,擺明了不服氣。
白胭不想再惹麻煩上身,打算把許晴晴丟給還站在一旁的孟鶴川處理,正欲離開。
“等一下!”許晴晴伸手攔她,“這位是我的表哥,王剛,是做五金生意的,跟咱們大隊也有往來,家裡可有錢了。剛才你唱的歌他很喜歡,交個朋友吧?”
許晴晴剛才當然看見了白胭與孟鶴川並肩站在舞臺上的場景,她恨得牙癢癢的。
但礙於那麼多人在場,不好發作。
正磨著牙呢,自己那做大隊生意的表哥就躥到了身邊,挑著牙問:“晴晴,你們大隊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仙女兒啊?這樣的天仙怎麼姨夫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王剛今年三十二歲了,長得那叫肥頭大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