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華也被她如冰霜般的目光震住了,直接踩進了白胭替她鋪好的局:“你,你什麼意思?”
“聽不明白嗎?那我大發慈悲地解釋給你聽,剛才我們不是相撞,而是你,故意想把我撞到冰刀上去。”
白胭彷彿怕芝華的智商聽不懂,一字一句說得緩慢。
但卻異常清晰,“你也知道我被特批入隊的,既然都是同個單位的,也能稱得上一句戰友了?你蓄意傷害同隊戰友,這個罪名,咱們要不要到首長伯伯面前去判個清楚?”
芝華的手被許晴晴不漏痕跡地掐了一下。
這一掐,全是警告。
她抖了抖,強作鎮定,“你別汙衊人,明明是因為你站著不動,我沒能剎住腳才不相信撞到你的,你別亂給我扣帽子。”
“就是,你身後又沒長眼,你怎麼能血口噴人,說是芝華故意撞你的呢?”
白胭怒極反笑,眼底全是輕蔑,“我身後是沒長眼,但我有腦子。”
差點毀容的恐懼還繞在她的心頭,白胭可咽不下這口氣。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神裡像是藏著一邊匕首,“我就不說剛才為什麼會有一雙冰鞋那麼湊巧地出現在冰面上,我們只論你是不是故意撞得我。要是是無意相撞,按照力學的定律,你摔倒的方向將會是與我相反。但你自己瞧瞧冰面上的痕跡,你冰刀的方向是直朝著我來,而倒下後刀在冰面劃上的痕跡也是從前往後,證明了你摔倒的方向與我相同。”
匕首脫鞘而出,直朝芝華心窩裡戳。
“你……你胡言亂語!”
白胭紅唇緊抿,帶著巨大的壓迫感,居高臨下地睥睨芝華,“我胡言亂語?你讀過書嗎?這是最基礎的力學定律,初中就教過了,你不懂嗎?”
“你別欺負我沒讀過書……”
“呵!”白胭冷笑,“原來你真的沒讀過書啊!”
陸寄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替白胭插刀:“阿胭妹妹你猜得沒錯,上次大隊做文化水平的摸底,好像文工班的文化水平是低於平均線的。”
周圍湊巧有隔壁中學的學生圍觀,聞言跟著附和,“這位姐姐說得對,我看你們就是故意撞的人!”
芝華怕了,她本來就是仗著許晴晴的勢狐假虎威。
真碰上硬茬,驚慌失措地求助許晴晴,“晴晴,你得幫幫我,我可是聽了你的話……”
許晴晴嫌棄地甩開她的手,低著聲音罵,“慌什麼,你又不是故意撞人的!別被嚇一跳就胡言亂語了!”
她眼珠子一轉,抬頭又對著白胭說:“白胭同志,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是不是亂說,咱們回大隊裡當著領導的面說清楚吧。”
“行啊,芝華沒做錯事,也不用怕同你去陸伯伯面前對峙。只是啊,白胭同志,你恐怕還不知道大隊的規矩吧?去找陸伯伯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能出大隊。”
白胭皺眉,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扭頭,剛好聽見陸寄禮暗罵一聲‘艹’。
“陸隊長,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白胭貼近他,小聲地問。
陸寄禮滿臉歉意,“阿胭妹妹,對不住,是我忽略了這茬,被她抓了把柄了!”
他快速小聲地解釋給白胭聽。
如今的大隊對於外出的要求不算嚴格,有銜計程車官如孟鶴川與陸寄禮,進出相對自由。
普通的隊員,只要打了報告,一個月都有兩天的自由休假外出時間。
但這樣的福利也是有前提條件的,休假制度只針對已經正式透過身份稽核的隊員。
並且外出的同志需要經由班長同意,不管事前事後,需要補打休假單。
可白胭剛入大隊,身份雖然審查完了,但手續上卻還沒辦完。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不是正式隊員。
加上對於她這樣的翻譯員崗位之前較少,因為一直沒有人員到位,崗位也被取消。
一時間組織上不清楚要就將白胭的崗位安排在哪支隊伍裡。
她現在屬於三不管人員。
自然沒有人會對她的外出單上寫批准。
他們今日這趟外出看似沒有問題。
但如果許晴晴與芝華揪著白胭外出是違反大隊規定這一點不放的話,不單單是白胭會受到懲罰,連帶她出來的孟鶴川與陸寄禮都一併會遭到牽連。
“會有什麼樣的處罰啊?”
陸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