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胭連嘴角都微微鬆開,露出小小的貝齒。
但到了後半夜,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頭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了。
緊緊的卡著,既酸又痛。
她想轉動緩解,卻無法轉動。
每次一動,就會被一股力量又給壓了回去。
只能硬生生的卡著,壓在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
噩夢專門挑在這個時間闖入。
白胭在夢裡驚恐的看見了阮曉慧的臉,她手裡舉著從自己口袋裡偷去的肩章,笑得猙獰,“白胭,如果沒有你,肩章的事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所以,你必須去死!”
白胭揮舞著手,大喊:“走開,走開!肩章,那是我的!是你偷了我的東西,你還想害我?”
“胭……白胭!”
白胭猛地睜開眼,身後的衣襟溼漉漉一片,額頭上全是汗。
孟鶴川方才就是拽著她的小臂將她從噩夢裡喚醒。
此時天空已經翻出了魚肚白,天亮了。
“不好意思,孟總工,我睡了一晚上嗎?”
“也沒有一整晚,你一直在說夢話。”
白胭有些報赧,“是,我好像做個噩夢,讓你看笑話了。”白胭腦子亂哄哄的,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她伸手理了理頭髮,致歉:“謝謝你,剛才夢裡好像有個很可怕的東西在壓著我的頭。”
白胭用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捏了捏,發現脖子確實挺僵的。
“你做夢了?”男人不動聲色的站起來,側開身子,沒讓白胭瞧見自己肩頭上溼了一片。
“嗯。”白胭猜想自己估計是太累了,所以才會坐著歪腦袋睡了一晚上,睡到落枕,“可能是我睡覺姿勢的關係,落枕了吧。我那個夢裡的怪物,就一直用它的黑爪子卡著我的脖子,讓我往右歪。”
白胭怕自己闡述不清,還刻意將脖子往右側歪了歪,演示給他看。
“……那你看清怪物長什麼樣了嗎?”
“沒看清。”白胭聳了聳肩,“反正怪物嘛,應該都是兩個腦袋四張嘴,喀喀喀吃人唄,我懷疑那怪物就是想吃我的腦袋,所以一直卡著它,不讓我跑。”
孟鶴川:“……你可真會做夢。”
“嗯?你說什麼?”
“我說,我讓你休息了一晚上,我可不是黃世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