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慧跟在他身側,藉著低頭的動作,掩蓋眼底尖厲刻薄的模樣。
她不一樣!
白胭不一樣!
她到底有哪點和白胭比不上了?
白胭不就是運氣好,長了一副好皮囊。
會講幾句鳥語英文,所以每天才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待在辦公樓裡嘛?
阮曉慧忍住胸口因為難堪而泛起的酸意,“鶴川哥,我也很羨慕白胭姐,她會說英文,還經常與你有接觸。如果我也會能去學習英文,會說英文,是不是也可以與你更接近一些。”
“你想學英文?”
阮曉慧點了點頭,“炊事班裡的幾位大姐看我與你有關係,嫉妒我,經常將一些髒活累活交給我一個人去做……”
她輕輕咬著嘴唇,一副無助的模樣,“鶴川哥,你帶我進大隊,給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我很感激。是我太過貪心了,想著你我既然有肩章的緣分,就奢望能夠在靠近你一些,你那麼優秀,我卻只能待在炊事班……”
阮曉慧的表情既柔弱又可憐,但偏偏不解風情的孟公子眼睛都沒眨,擰著眉反問:“炊事班的大姐?”
整個炊事班能被稱為大姐的應該只有張嬸。
但張嬸可是出了名的重女輕男。
在她的觀念裡,認為男同志天生就應該多幹活,根本不會欺負女同志。
他有些不信,“有這回事嗎?我下次去問問。”
阮曉慧慌忙說:“鶴川哥,因為你和我的關係,我已經被炊事班的好幾個人視為眼中釘了,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你別去問了,我就是希望你能幫我換一個崗位。”
“你想換崗?”
阮曉慧終於將今日的主題給點了出來。
她不敢浪費機會,連連點頭:“我在宿舍裡問過白胭姐英文學習班的人員選拔的條件,她也說了只要肯學,願意學,都能去嘗試。她甚至還教了我兩句,你聽聽啊鶴川哥,'hello,goodbye(你好,再見)。'”
孟鶴川略是沉吟。
白胭與阮曉慧算是舍友,他們也是同時被自己帶回大隊的。
不出意外的話,她們兩個人日後相處的時間將會有很多。
阮曉慧的雖然是小學文憑,也有不少小心思……
但如果她真心好學,日後說不定能夠幫上一二。
“調崗這件事不太容易,但如果你真的想學,我可以去和炊事班的班長打聲招呼,以後你做完分內的工作後,每天下午可以跟著交流班一起學習。交流班的時間是三個禮拜,如果三個禮拜後你確實有天賦,到時候再來替調崗的事也不遲。”
這樣的結果雖然不是阮曉慧最想要的,但總歸也算給了她一個機會。
她忙不迭地點頭:“謝謝鶴川哥。”
途經孟鶴川自己的宿舍樓下的時候,他讓阮曉慧稍等。
自己則是上樓拿了兩個編織籃下來。
“你們都還沒有領到津貼,身上也沒有行李,這幾件衣服是我託人在外頭買的,你就一起帶回去,和白胭分一分。”
又是和白胭一起分!
阮曉慧閃著精光的眼睛掃了掃那兩個編織籃,伸手接過:“好的。”
……
獨自一人回到了宿舍樓,阮曉慧急不可耐地鎖了門。
抖出籃子裡的東西。
籃子裡有張紙條,孟鶴川勁瘦的筆鋒在上面做了標註,‘白胭’。
她又翻開一看,給白胭的那個籃子裡除了幾件常見的工裝衣褲以外,竟還有一條連衣裙。
裙子掐腰款,材質摸起來軟軟的。
一看就價值不菲。
在看她自己的籃子裡,全都是些灰撲撲的衣褲。
她捏了捏拳頭,狠狠往桌子上一砸。
如果今天不是她湊巧先拿到了這兩籃衣服,恐怕這條裙子就要被白胭拿走了。
阮曉慧抓著裙子,面上露出詭異的笑。
不過天有眼,白胭既然不在,那她就只好不小心地‘搞混’了兩個籃子裡的衣服,替她笑納了。
阮曉慧喜滋滋舉著裙子,正在鏡子前欣賞呢,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啊?”
阮曉慧還沉浸在自己穿了新裙子的喜悅中,想也沒想拉開了門。
看清門外的人後,阮曉慧臉色唰地變得慘白,“許、許班長……”
許晴晴並著芝華幾個人,猛地將阮曉慧推進房裡,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