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唄。”白胭直接將心裡的話給說出來。
引來阿耀的側目——
白小姐不愧是孟總工的女人,說話做事的風格都一樣。
呂麗萍痛哭。
白家父子出了派出所就被李麻子狠揍了一頓,流落街頭。
他們身上沒錢,在京州更是人生地不熟。
連吃飯都成問題,更別提回金陵的事。
兩父子一合計,心想唯一還能賣的就是呂麗萍這個糟老婆子。
他們嘴上騙呂麗萍自己出去找點零散工的活幹,背地裡卻在火車站前四處找‘客源’。
白國華還算有點良心,猶豫過,“賣你娘,這不是給老子頭上戴綠帽嗎?”
但白偉顯然是個青出於藍的畜生。
他狠罵了老爹幾聲,告訴他如果不想死在京州,要麼他去賣屁股,要麼就只能賣老孃。
白國華不願意賣屁股,只能照做。
兩人將呂麗萍騙進了小巷裡,原本想著小巷子黑燈瞎火的,別人也看不清呂麗萍的樣子。
可誰想到呂麗萍這麼不配合,發現了丈夫和兒子想做什麼後拼命掙扎。
‘客人’被呂麗萍給失手打了一巴掌,揪著她的頭髮拖到巷子口。
再看清她是一個五十歲的老太婆後更是怒火攻心。
直接將聞聲趕來的白家父子狠揍一頓。
說起來也是白家父子倒黴,他們找得‘客人’算是京州車站的地霸。
地霸咽不下這口氣,找來自己的小弟,並且放狠話出來要卸掉白家父子的一條胳膊。
“白家父子嚇得連夜躲了起來,我們的人也再也沒瞧見他們過。”
阿耀言簡意賅的將這幾天他所瞭解的事說了一遍。
白胭握拳,“白國華和白偉,他們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你還替他們擔心做什麼?”
呂麗萍只知道哭。
她這輩子,沒有文化,逆來順受。
年輕的時候被家裡人用了二十塊錢就賣給了白國華。
嫁給了他以後,又受白國華的欺負過了前半輩子。
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
如今兒子與丈夫生死未卜,如果不是白胭找了過來,恐怕最後等待她的結局,只有在地下通道里等死了。
“可他們……他們到底是我的男人,是你的爸爸和哥哥啊……”
白胭深知像呂麗萍這種出生在三四十年代的女人,萬事以夫為天,沒有自己的思想。
她也不指望在朝夕之間,能夠將呂麗萍的想法徹底扭轉。
自己之所以會主動來找白家人,主要也是為了她。
而不是為了白家父子。
既然賤人自有天收,自己也不必為了讓白偉他們以後再不敢來找她麻煩而額外想法子去震懾他們。
一舉兩得。
頃刻間,白胭做了決定。
“媽,我既然離開了,除了這個姓,我都不當自己是白家的人。你讓我去找他們父子,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更何況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我可以答應你,幫忙去派出所說一聲這種情況,能不能找得到人,白偉他們能不能有活路,全看他們的命了。”
白胭的臉上有呂麗萍從未見過的冷漠與決絕。
她甚至對眼前的女兒感到陌生。
她身上的衣服是質地良好的面料,臉龐乾乾淨淨。
雖然同以前一樣削瘦,但身板卻挺得板正。
呂麗萍想起了那天在大隊門口,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將白胭護在懷裡。
到底是白胭自己變了,還是因為那一位貴人,將她改變?
在她發愣的時候,白胭已經站了起來。
她出來得太久,再不回去怕孟鶴川會擔心。
“……媽,你這段時間,先住在招待所裡,最主要是把自己身上的傷和病養好,我後頭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在京州給你找一份工作,養得活自己。”
白家人,包括呂麗萍,對她而言,其實都是陌生人。
她不可能,也沒義務去替原主照顧這樣的吸血鬼家庭以及無能的母親。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她更希望呂麗萍能夠覺醒,認清白家父子對她的拖累與傷害。
離開那個困住她的小村莊,五十歲也能重獲新生。
這樣也算還了她那半年對自己的幫助之情。
只是現階段,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