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紅花傳了一圈,落在了連勳手上。
陸寄禮是今日壽星,首次懲罰由他來定。
只見他眼珠子轉了轉,笑的賊兮兮,“連指導,要麼你選擇光著膀子到外頭做一百個俯臥撐,要麼……”
“我選說實話。”
連勳才不肯沒苦硬吃。
他知道陸寄禮想套路自己,但還是想都沒想就選擇後者。
陸寄禮立刻就問了他初戀小情人是誰。
連勳啪的一聲點了只煙,唸了好幾個名字。
得,遇上這種不怕事兒的主,這遊戲沒得玩。
狗子重新架起了碗筷,敲擊聲再度響起。
幾輪下來,也有其他人拿到過紅花,有人選大冒險,有人選真心話。
玩的次數多了,本也都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眾人也就逐漸放開。
再一輪,紅花第一次落在白胭懷裡。
她舉起紅花看著上一輪的擂主許晴晴,“我選真心話。”
剛才那一輪紅花得住的大冒險是找一名異性喝交杯飲料,白胭可不想浪費時間。
“真心話啊,好啊,不過……我對你暫時沒有什麼問題要問的。”許晴晴翹起了二郎腿,一雙眼裡全是算計,“這樣吧,你畢竟是臨時加入的大隊,我們對你都不熟悉,你乾脆趁著這次機會好好介紹一下自己吧?”
白胭遲疑一陣,抿了抿唇,“我沒有什麼好介紹的,就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也有可以說的東西啊,比如你家裡有什麼人啊?哦我想到了,白胭同志既然是鄉下長大的,我聽說金陵那兒的鄉下女孩兒好像十八歲一過就能嫁人了?你是二十歲吧?那你在老家,有沒有過物件啊?你來京州,物件知道嗎?”
這句話問出來,周圍安靜了一瞬。
白胭的臉色也沉了沉。
如果是正常想要了解一個人,旁人只會問你家鄉在哪,又或者你家裡都有哪些人。
又怎麼會問處沒處過物件這個完全不禮貌的問題?
“怎麼了?白胭同志怎麼不說話了?難道被我問到了重點,你在老家有個相好的物件,所以不敢回答了?”
許晴晴與芝華對視一眼,覺得這趟肯定是踩著白胭的尾巴了。
白胭舔了舔唇,因為周圍人多,她勉強能夠控制面上的表情,“許班長怎麼那麼關心我私人的問題,這麼問來,是想給我介紹物件嗎?”
許晴晴沒想到白胭還真敢回答,冷哼了一聲。
但她也不著急,她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還有別的含義在裡頭。
“所以白胭同志你這麼說,是真的沒物件嗎?”
白胭將手中的玻璃瓶哆的一聲放下。
她的眉眼柔和又幹淨,但看向許晴晴的時候又十分涼薄。
“怎麼?許晴晴同志反覆在問,是想替我介紹物件嗎?”白胭的眼神刻意往孟鶴川身上游走一圈,“如果是的話,我得先宣告,我的要求挺高的,你有好的物件要介紹給我嗎?”
許晴晴被她一噎,加上白胭時不時盯著孟鶴川,讓她心中警鈴大作。
“當然不是,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將找物件這種事掛在嘴邊?果然是個鄉下人,你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嗎?”
白胭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奇怪了,不是許班長你張口閉口先扯到這上面的嗎?我以為是你們文工班那麼響應時代的潮流,追求男女平等,風氣大開,我才配合回答你的呢!”
“你——”許晴晴氣急敗壞,伸手指向她,被芝華一把拉住。
白胭重新將玻璃瓶拿了起來,說:“今天是陸隊長的生日,許班長不要搞錯了主角物件,一場遊戲而已,你問我就答,只是我這個人就是個普通人,在老家平平淡淡,所有的身份資料也在入大隊的時候提交過,至於我私人的問題,我覺得沒必要公之於眾。”
許晴晴三番五次向自己發難,如果是在平時,她一點都不想忍讓。
但今天到底是在別人的場子裡,來的人很多都是她第一次見的人。
白胭覺得自己在大隊裡已經夠出名了,不想再給人留下盛氣凌人欺負人的形象。
加上——
她側目看了眼身旁的孟鶴川,而他也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眼神裡像是也帶著探究以及白胭摸不透的猜測。
不知道為什麼,白胭腦子裡冒出了疑問——
難道他也在等自己的回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