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同志,這是孟——”
“老陸。”孟夫人出聲打斷了陸振華的介紹,“小同志,這位是你們孟總工的父親。”
孟盛康位居京州高位,加上他目前的職位特殊,孟夫人對白胭這個陌生人有提防之心也是正常。
白胭心中有數,反應得也很快,不亢不卑地叫了一聲:“孟先生。”
這樣的稱呼很得體,饒是孟夫人對白胭抱有偏見,也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既然沒什麼好閒話,陸振華對本身白胭的印象也好,人既然都來了,
便沒有再趕走的道理。
木圓桌擺在了小偏廳,桌上有雞有鴨有豬肘,還擺了瓶特供酒。
雖說與新世紀的海陸大餐比不了,但這在八十年代,確實稱得上豪華家宴了。
孟夫人‘忌憚’白胭這個外人,上桌的時候強調了一句整桌子菜都是她從孟家帶來的。
沒有佔大隊一分一毫便宜。
陸振華哈哈一笑,率先坐下,“韻華還是老樣子,說好聽點是心思細膩,說得直白點啊,你這媳婦,心眼最多。”
“我這還不是為了他們父子倆?”孟夫人示意安綺坐在自己的左側,又朝著孟鶴川狀似無意地開口:“你也坐下吧。”
直接將孟鶴川的座位安排在了安綺的身邊。
白胭看了一圈,很有自知之明地繞著眼前的幾人往末端的座位走。
不料人才剛從孟鶴川的身後繞過,忽然見他扭頭,“白胭。”
白胭心裡咯噔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下了腳步。
孟夫人與安綺的視線也一同看了過來。
“孟總工——”白胭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似的,“有事嗎?”
始作俑者對她警告的眼神視若無睹,自然地伸出手請她入座:“你今日來了,就不要拘禮,也別把自己當作是客人,隨便坐。”
說罷直接將安綺身旁的座位空了出來,頗為‘好心’地讓給白胭。
自己則是一屁股坐到了旁邊。
白胭猶如被架在火上烤,坐下也不是,不坐下也不是。
最後還是安綺替她將凳子往後拉了拉,“白胭同志,你坐吧。”
白胭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坐到了安綺與孟鶴川的中間。
她雖是知道安綺最後的真命天子不是孟鶴川,但孟夫人不知道啊。
孟夫人明擺著想要撮合自己的徒弟與兒子,卻先後撞見了白胭在替孟鶴川擦臉以及她這麼臨時地參加了孟夫人的生日宴。
任誰都會想多。
果不其然,一頓飯才剛開始吃,孟夫人就忍不住發問了。
“這麼說來,鶴川之所以會帶白胭同志外出,也是為了要買外文詞典?”
陸寄禮方才平白無故多得了白胭‘殷勤’夾給他吃的雞腿後,抹乾淨嘴巴,替她說話:“是啊,孟伯母,這件事也怪我,我在西苑機場呆了一個多月,呆得煩了,所以才會慫恿他們一起出去的。”
畢竟是自己兒子,陸振華罵起他也不嘴軟,“好啊你,原來始作俑者是你,這麼著,從明天起,你給我多跑三天操場。”
陸寄禮忙縮頭不敢再說話了。
白胭默默地將孟鶴川拉她做擋箭牌的仇記下了,全程也根本不敢搭理孟鶴川。
連筷子都沒伸出去,只盯著眼前的蘿蔔乾幹吃。
一頓飯吃得白胭口乾舌燥。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席,孟夫人逮著機會讓安綺陪著孟鶴川去車上拿他上次送回家換洗衣服的衣物。
自己則是喊了陸寄禮與白胭,陪她打包剩餘的飯菜。
白胭轉身的時候,剛好看見安綺與孟鶴川並肩走在一起。
男帥女靚,其實很搭。
安綺正扭著頭和孟鶴川不知道在說什麼,她嘴角笑笑的,眼裡的纏綿繾綣藏不了。
白胭心頭微怔,不由得‘咦’了一聲。
原書裡提到安綺,明明說她與譚賀桉才是一對。
可為什麼此刻瞧著她對孟鶴川的模樣,有些不一樣的嬌羞?
白胭心中覺得奇怪,但也不敢發問。
孟夫人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咱們現在的生活條件好了起來,但也不推崇鋪張浪費,你與鶴川二代子弟的身份比較敏感,在生活作風上,更要謹慎一些。”
陸寄禮平日裡就一副混不吝,加上較早的軍旅生涯鍛煉出的糙性子,做不慣精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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