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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除夕

白胭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肩章?哦,你是說小阮同志拿了的你的肩章啊?怎麼了?”

她平常很少會有這樣喋喋不休追問的態度。

更何況是提到的是她每次都避而不談的肩章。

孟鶴川垂下的眸子裡,兩個禮拜積攢的陰鬱在著瞬間蕩然無存,眼神越發的濃烈。

他刻意逼近白胭,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肩章是我的,代表允諾,小阮同志拿了我的肩章,希望我能夠負起責任。”

白胭的眉頭擰了起來,頭頂好像有個雷達在嘀嘀嘀發出警告。

“負起責任?”她想起了原主當年做的事,腦子飛快運轉,“她難道……她所說的責任,不會是要你……”

難不成阮曉慧和原主當年做了一樣的事?

打算攜恩逼嫁?

孟鶴川這次沒有回答,只是又嘆了口氣,神神叨叨的模樣。

像是預設。

白胭的聲音有些微急,“孟鶴川,肩章的允諾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要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他眼底閃過一絲精明的笑,面上卻不顯露,“嗯,你大概還不知道肩章與我的重要性,那代表允諾,就算是要我以身相許,也必須做到。”

白胭傻眼。

總工程師就這點智商?

還是八十年代的男人清澈愚蠢到他這種程度?

這肩章到底是不是阮曉慧給拿走的他都沒搞明白,阮曉慧說要嫁,他就娶?

那前些日子在醫院的獨處,在大隊外的奮力相救,他時不時刻意的撩撥又算什麼意思?

孟鶴川瞧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心裡實在舒坦。

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打算把這把火燒的更旺一些,“我還有事,先走了。”

見他真是頭也不回地扭頭要走,白胭伸手抓他,“你等一下!”

從來都是孟鶴川抓她,白胭何曾主動過?

這是真的急了。

生理性反應,根本由不得她思考。

手指抓著他黑梭梭的工裝服,一黑一白,視覺衝擊。

孟鶴川手掌上移,毫不忌諱的握住了她的手背,一寸寸摩過她手背上的指節。

白胭的小指動了動,主動去勾了他的小指,“孟鶴川,那個肩章其實——”

不知道是不是忌諱著屋裡的阮曉慧,還是白胭心裡發虛。

她抬頭和孟鶴川講話的聲音細細小小,聽起來十分磨人。

加上勾小指這種如同挑逗性的舉動,已經讓忍了幾天沒有瞧見她人的孟鶴川喉頭髮緊。

但他還記得自己要做的事,暗自咬著後槽牙不動。

“嗯,肩章其實是什麼?”

雖說意志力殘留,控制著孟鶴川不要那麼快對白胭繳械頭銜,但他拇指還是不自覺的揉搓著她手背上的每一寸骨節。

孟公子雖不屬於特別課,但上過反敵特教育,很熟悉該怎麼循循善誘,逼問實話。

“白胭,你說,我在聽。”

“肩章其實是什麼?”

他越靠近,氣息越濃。

壓得白胭胸口漲漲的,像是無法呼吸。

她心中亂作一團,看著近在咫尺的薄唇,頭腦發漲。

如果再開口,兩人的唇瓣就會碰上了吧……

腦袋裡不合時宜的冒出了這句話,白胭嚥了咽口水。

又不動了。

孟鶴川那一雙含著夜色的眼睛盯了她看了一會。

看來這把火燒的還是不夠旺。

對於白胭這樣的女孩兒,他得再添把柴。

片刻,他有了動作。

卻不是一如往常主動,而是將原本握在白胭手背上的手移開。

然後一根根將她的手指從自己胳膊上掰開,“白胭……”

“什麼?”

“時間到了。”

有心避,白胭再想抓他,難於上天。

孟鶴川捋平了衣袖上的褶皺,佇立在樓梯口,“哦對了,後日是年三十,隊裡有聯歡會,你記得要參加。”

說完作戰靴一踢,踩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音。

聽得出主人的情緒不是很愉快。

孟鶴川不再等她反應,轉身揚長而去。

白胭晾著手垂在原地,空落落的。

過了好半晌,她才摸了摸被風吹涼的臉,往屋裡走。

裡屋沒開燈,白胭走出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