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題,萊伯恩告訴我,你全部都能快速給出答案。”
這時,梵遒忽然出聲打斷了姜嫿末,近乎是輕描淡寫的語氣。
“你以前來過地下賭場?”他直白地問。
姜嫿末很快反應過來,萊伯恩是那位雄獸的名字。
她轉而一臉淡然。
“我沒有來過,大人您不也是第一次才見到我嗎?”姜嫿末眸光淡冷。
“我確實是第一次見你,不過,這並不能證明你之前沒有來過這裡。”梵遒的眸光同樣也落在面前冰桌中央放置的籌碼上,緩緩道:“冰桌上不同的籌碼對應的晶石標準數額不同,你卻都能統計的沒有一點差錯。”
嗓音斂盡低沉醇厚,變得越來越淡,淡的讓人察覺不出裡面蘊藏的情緒。
“不僅如此,後來萊伯恩給你出的每一個算數題目,你也能很快給出答案。”
“我承認,你給出的所有答案沒有任何錯誤。”
他抬眸,直視著姜嫿末的眼,語氣寒冽。
“但這究竟是你與生俱來的天賦,還是說——你作為城外的獸,專門透過收集地下賭城的資訊,有目的地進行練習,為的就是想要進入這裡?”
這聲音,其實足夠撩動耳膜。
但姜嫿末卻無暇感受,已經被對方後面那一整句拓開了思想,別說,這倒真是一個新思路。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一臉認真的神情。
語氣流露出一股挑釁的意味。
“如果我就是為了加入你們呢,大人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話落,梵遒眉頭直接皺起,身形往後靠,拉開了與對方談判的距離。
他神色淡薄,視線簡單掃過樺陌嚴實的黑袍打扮,語氣毫不客氣地直白道。
“你的身高和身形比起其他雄獸都沒有優勢(你太矮),氣勢不好(你比我還更會端),語氣太冷(你不會哄獸),如果為了加入這裡還專門收集資訊來背題練習。我只能說一句,你辛苦了,但沒天賦,你進不了。”
梵遒本以為對方一心想要見他,只為了加入這裡,畢竟地下賭場福利太好,每天想申請加入這裡的獸數量太多太多。
連他的耳朵都快被聽出繭子來,只是這一位,明顯是下了苦心,不僅專門研究場內的籌碼數額,還收集背誦以前出的所有題,畢竟大大小小就那麼些數值,總會碰上相同的。
他原以為在自己說完進不了三個字後,對方馬上面露遺憾,接著悲痛與他講述過往辛苦付出,再求求他。
可是。
姜嫿末聽了對方的話,眉間舒展,全然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
淡聲落下一個字。
“哦。”表示她知道了。
梵遒頓住:“?”
不是,你就這個反應?
靜謐三秒。
梵遒下意識反應過來,隨即,一雙多情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難道,不是來求加入,這還真是隻是單純來談一場生意?
姜嫿末見他神情,也收了幾分挑釁的心思,出聲替他解答了心底的疑惑。
“我就是來與大人您單純做一場生意,您別想太多,我可沒有別的想法。至於大人有沒有別的想法,我想,只有大人您自己知道了。”
“……”
聰明如他,怎麼讀不懂這句話的深意,眼前這雄獸是在變相說他心思重。
梵遒笑了,指節漫不經心地叩了一下扶手,順勢就將放在扶手上的手收回,一雙手交握於腹前,沉默地往後仰了仰。
他緩聲說:“你帶來的東西,給我看看。”
姜嫿末垂眸,手探向寬大的黑斗篷下,指尖隔著獸皮料輕點,下一秒,一張摺疊好的黃紙就出現在她兩指間。
她依舊保持試探著摸索的動作,然後不動聲色將手收回,手腕一轉向上抬起,便將那封黃紙擺放在自己面前的冰桌上。
然後推至冰桌中央,姜嫿末這才慢條斯理地收回手。
兩兩相望。
空間又靜謐了下來。
“”
橙黃的紙頁泛著極為樸實的光澤。
梵遒見只是一張黃紙,面色未變。
從事無數次交易的他,遇見過無數獸人,也見過很多種場面,他自然不會覺得眼前這雄獸專門來這找他做交易,只會帶一張普通黃紙來。
看來是想賣給他資訊。
只不過。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