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嫿末將所有獸人的議論聽得清清楚楚,兜帽下壓下的眉眼始終微凝。
隕獸成群突襲……如果這次是意外,那麼上次的隕獸蛇又怎麼解釋?同樣是意外嗎?這兩次隕獸出現的時間間隔不過短短几天,而偏偏這幾天,又剛好是多泰格外出的時間,姜嫿末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眸光掃了一圈,果然沒有瞧見那獸人身影。
她微蹙著眉,唇角抿起,也不知自己心底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遠處殘陽被夜色漸漸吞噬殆盡,天地縫合,無邊的濃墨被重重地塗抹在天際。
夜色深濃而壓抑。
一半獸人已經離開,開始忙碌自己的事,剩下的獸人則陸陸續續在空地裡堆砌著木柴,燃燒出的火星升燃到半空中,短暫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大家安靜地等待著洞穴裡傳出訊息,誰也沒有再發出嘈雜的聲音,火堆下放著的食物被烈火烘烤著,眸光卻都在失神般思考著。
這片空地漸漸靜謐了下來。
只有木柴燃燒偶然發出噼啪的爆燃聲。
火光漸爍,姜嫿末看著眼前躍動的火光,腦海裡卻不受控地閃過白天石屋中見過的那一頭紛然烈豔的紅髮。
火系異能。
倒是與那雄獸形象相配。
又烈、又劣。
姜嫿末身體往後靠,腦袋輕靠向身後的古木,抬眸看濃墨的夜色,今夜的夜色太深濃,連一點星星都沒有。
身前的火光卻越燒越烈,烈火騰騰,映著眾獸人等待而憂慮的眸光。
也就在火光升騰到最熱烈時。
洞穴裡終於走出兩抹身影,麼措拓拉一手拎著草藥籃,面容沉肅,一手卻扶著菲娜拉虛弱的身體,菲娜拉淚眼婆娑顯然是哭過一場,臉色明顯也失了血色,很憔悴,是精神力異能過度使用的症狀。
見狀,菲娜拉的兩位雄獸也是急步上去連忙扶住了菲娜拉的肩膀,剛要出聲詢問,菲娜拉抬手製止了,她蒼白著臉色,扭頭看向麼措拓拉時,聲音虛弱而近乎微顫:“巫醫大人,我真的盡力了,多泰格他們……我希望您能……”她的聲音漫上了哭腔,有些不受控地抽搭,讓提著心的獸人們神色都很難受。
“我知道,我會盡最大努力治療他們。現在,你也該回洞穴好好休息了,過度消耗太多精神力,對你身體不好。”麼措拓拉語氣嚴肅。
“可多泰格他還需要我……”菲娜拉語氣抽噎著,想回頭再看洞穴一眼,被麼措拓拉強硬扭正身。
“你倆將自己的雌性帶回洞穴,一定照顧好她的身體。”麼措拓拉打斷菲娜拉剩下的話,直接對扶住菲娜拉的兩名雄獸開口道,果斷下命,態度堅決。
那兩名雄獸心領神會,點頭之後便溫柔地看向菲娜拉,一左一右攙扶著她的肩膀,語氣溫柔地哄著,帶著菲娜拉向前走:“娜拉,不要難過,多泰格沒事的,巫醫大人一定會治好他……”
“是的是的,娜拉,你先彆著急,你的身體最要緊……”
精神力過度使用後讓她腦袋發暈,菲娜拉只能頹然被攙扶著離開,待菲娜拉離開之後,一眾圍著的獸人們這才開始出聲關切地詢問巫醫大人裡面的情況。
“巫醫大人,他們情況怎麼樣了?血止住了嗎?”
麼措拓拉蹙眉,語氣沉重:“目前還沒有,我會留下想辦法止血。但那撕裂傷口實在太大了,我不確定是否能止住。”
聽到這話,眾咒人皆沉默下來,面色凝重,其中一個年輕的獸人忍不住開口問道:“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麼措拓拉麵露難色,她其實已經盡力了,但那傷口的確難以處理,傷口周圍的毒素很多,會嚴重影響獸人們的身體恢復速度,而且,若要完全治癒,恐怕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草藥。
而這寒冬季如此漫長,她也無法估計自己洞穴內的止血草藥能不能維持這麼長的治療時間。
這時,獸人群中一位年邁的獸人走上前來,他看著麼措拓拉,眼神堅定道:“巫醫大人,我的洞穴裡備有一些自己外出採摘的止血草藥,如果大人有需要,您可以隨時將我洞穴內的草藥拿去。多泰格他們身為部落裡的護衛獸,部落的安全一直由他們守衛,現在他們受傷,正是需要我們幫助的時候。”
麼措拓拉聽後,眼睛一亮,她知道這位老人是族中的智者,對草藥也有自己獨到的瞭解。
她剛點完頭,緊接著另一邊又有一道聲音響起:“巫醫大人,上回受傷治療完我還剩了一些草藥,您也拿去用吧,看看能不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