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魯爾,你有受傷嗎?”
跟上來的巫醫麼措拓拉小心翼翼地問,神色也同樣染上哀傷。
過來的路上,麼措拓拉告訴了姜嫿末更多關於索魯爾父獸去世後的事。
當年父親死去後,索魯爾曾獨自進洞穴質問過卡索,可不知在裡面發生了什麼,出來後,索魯爾就決心要獨自前往探尋鹽洞。
任憑族中獸人如何勸說,他依舊執拗,數次單獨行動,從此也不再和族中獸人來往,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再阻攔。
而索魯爾一側鹿角的消失,正是路上不幸遭遇野獸造成的。
傷口太深,以至於獸人本身的恢復能力也不能幫助恢復。
落下了終身殘疾。
索魯爾沒有回麼措拓拉的話,他低垂著頭,從背影看,他的肩膀始終微微顫抖著。
姜嫿末斂眸,眸色中閃過一絲哀傷。
再抬眸時,清透的眼眸中染上果決的光。
“索魯爾,起來。”
她快步直接上前拽住索魯爾的胳膊,將他拉了起來。
“先讓我看看,你後背的傷怎麼樣了。”
“我沒事的,姐姐。”索魯爾輕輕搖頭,不敢看姜嫿末的眼,垂著的蘑菇頭溼漉漉的,宛若被水泡過,整個蔫噠噠。
“卡索昏迷,他沒有傷害我的能力。”
姜嫿末嘆了口氣,還是抬手,將他垂落的髮絲往上拂,語氣也儘量放緩了些。
“沒事是最好的,但以後不能再這麼衝動了。”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巫醫大人,我做錯了。”
“我沒聽命令趁護衛獸休息,就闖了卡索的關押洞穴,我會承擔一切後果。”
索魯爾狠狠吸了鼻子,抬起頭來,語氣倔強:“但是我不後悔,我早就想剜掉他的鹿角了!”
話罷,丟棄在腳旁的鹿角直接被他用力一腳踢進了荒野坑。
麼措拓拉聽到索魯爾的回答後,不禁皺起眉頭,語氣帶著責問:“索魯爾,你怎麼能這樣說……”
然而,她的話被姜嫿末出聲打斷了。
姜嫿末輕輕拍了拍索魯爾的肩膀,同時問道:“索魯爾,你用什麼東西傷他的?”
她的眼神平靜,但其中似乎隱藏著一絲期待。
索魯爾眨了眨眼,溼漉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迷茫,但還是乖乖地回答道:“姐姐,我用的是你給我的尖骨,它很鋒利。”
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委屈和害怕。
索魯爾原本以為自己會受到姐姐的責備,畢竟是他自作主張,擅自行動。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姜嫿末並沒有生氣,反而誇獎道:“幹得不錯啊!就是手法還欠了點火候,出手不夠利索,傷口痕跡太明顯。”
接著,姜嫿末繼續說道:“下次去落冬河,還要多進行捉魚練習,這樣才能更快、更準。”她的語氣堅定而認真,似乎希望索魯爾能夠不斷提高自己的技能。
索魯爾愣住了,他沒想到姐姐竟然沒有責怪他,反而給予了肯定和鼓勵。他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地看著姜嫿末,試圖理解她的意圖。
“可是姐姐我”
姜嫿末卻伸出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索魯爾的腦瓜崩兒,笑著問道:“哪有那麼多可是,你就說練不練?”
“練、我會努力練!”索魯爾努力點頭。
聽完,姜嫿末粲然一笑,可剛轉頭就瞧見麼措拓拉欲言又止的表情,忽而她馬上咳嗽一聲,收了幾分神色。
“咳,但是關於這件事呢,我想巫醫大人一定還有話說,出於族中的規矩,是應該好好教育你。”
索魯爾咬唇,也跟著點頭。
見該輪到自己開口了,麼措拓拉的目光落在索魯爾身上,剛想要張嘴。
姜嫿末再次迅速接過了話:“她說這事先過了,下不為例。”
麼措拓拉只好將話又咽了回去:“……”
對上索魯爾望過來的眼神,也只好點了下頭。
索魯爾看著不遠處的巫醫大人點頭了,又看看身旁站著的姐姐,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雙溼漉漉的眼又要潤溼起來。
“姐姐,巫醫大人……”
見小蘑菇又要抽噎起來,姜嫿末摸摸他的腦袋,示意安撫。
麼措拓拉也只好對索魯爾招招手,認真開口道:“索魯爾,我們該回部落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
直到麼措拓拉牽著索魯爾準備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