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到容思沫有話說,都停下了腳步,又圍攏城一圈,容思沫找了塊石頭踩上去,讓自己高過所有人:
“前段時間有人在傳我和幾個兄弟,還有一個陌生男人的閒話,還說我家方遒身體有毛病是吧?話說的很難聽,而我聽了也很生氣!
我,容思沫,肖家老二的媳婦;他,肖方遒,是多次立功,保家衛國的英雄,我們倆之間的婚姻,是軍婚。也就是說,不論是插足還是造謠誹謗破壞我們的婚姻,都是犯法的!
以前的事情,到此為止,我不再追究,如果我再聽到有誰惡意中傷我們,別怪我把他告到公安局去!我可是不怕刨根問底兒,誰拿不出證據來就去坐牢吧!
秋菊嬸子,上次找我的人是你和方小霞幫著去叫的,我可告訴你,那是個人販子,我已經配合公安把他給抓了,這會兒人還在公安局裡關著呢。
我也勸大家對陌生人都防備著點兒,家裡的孩子也看緊點兒,人販子臉上也沒貼著字,不是長得斯斯文文的就都是好人!
那些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呢,也別覺得沒自己事兒,賣到深山老林裡去也是有人要的……”
容思沫那陰惻惻的眼神兒特意看了看幾個愛說她壞話的女人,嚇得她們大熱天直冒冷汗。
完了,老肖家這個作精兒媳婦,怕是知道了,這幾天可小心點兒被她整吧!
大家對容思沫說的事情都上心了,村裡出了人販子,這可不得了。秋菊嬸子尤為害怕,她離那個人多近啊,還幫他辦事兒,要是公安認為她是人販子同夥兒怎麼辦?
容思沫拉著肖方遒回家,這時候不少聰明的村民已經知道,方小霞這事兒就是她設的局,不過這也怨不著容思沫,方小霞確實把他們說得太不堪了!
滿懷心事的人,今天註定睡不著。他們害怕啊,容思沫這手段太狠了,誰敢保證她說不計較了,就是真不計較了?
第二天就有不少嬸子大娘去肖家,主動跟容思沫道歉,她也沒有得理不饒人,告訴大家以後別聽風就是雨的,少東家長西家短的傳瞎話。
方小霞和鄭建國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的在私下裡瘋傳,但是民不舉官不究,頂多在家躲一陣子,這事兒熱度過去也就平息了。
肖建國家不會給一個出軌的守寡兒媳婦出頭,老方家卻不能不為自己家女兒著想,他們找到鄭建國要說法,一連鬧了幾天,鄭建國迫於壓力,只好答應和方小霞結婚。
婚禮也沒操辦,兩人領了證,鄭建國就搬到了方小霞家裡和她一起住,只在門口貼了一對喜字表示結婚了。
本來鄭建國是不想領證的,他說辦兩桌酒席請一下親戚就行,方小霞那天聽容思沫說起他們的婚姻受法律保護,要是沒有結婚證還能受國法保護嗎?所以她堅持領證,寧可沒有婚禮。
這倆人各有各的心眼子,關係也時好時壞,不久就傳出方小霞又懷孕了的訊息,鄭建國卻長胖了,開始忙裡忙外地照顧孕婦和兩個孩子,倒比他住知青點的時候讓人看著順眼多了。
陳修芸他們的房子蓋了十幾天,現在也基本上弄好了,這天上樑,請了村裡熟悉的鄉親一起喝酒,辦的很是熱鬧。
他們五個人的房子建成一排,三十度的斜面屋頂,兩個院子一牆之隔。後牆山將近四米高,屋裡顯得格外寬敞。
兩個女知青這邊一間堂屋,兩人住在一左一右;三個男青年這邊林大成和陳忠虎住的格局和陳修芸他們一樣;靠左邊多蓋出一間,側邊開門,半間兒搭火坑,相對比較獨立,張默特意給自己設計的。
再過幾天房子上頂之後幹一幹,他們就可以搬進去住了。
這些人一走,知青點就剩下兩對夫妻和孟文娟、劉學工,一下子清淨了。孟文娟又開始打劉學工的主意,某天半夜她悄悄溜進他的屋子,想要弄成兩人已經在一起的現場。
可是當孟文娟以為成功了,大喊大叫把人鬧騰過來的時候,發現劉學工根本不在屋裡!原來劉學工正在計劃回城,他家裡給找了份工作,他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麼麻煩來的。
從鄭建國走了以後,他就存了孝心,每天吃完飯後,等大家睡下了,到村裡的老韓頭家去住,他們家只有三個兒子,也不擔心別人說閒話。
孟文娟這回鬧了個大笑話,躲在宿舍裡停屍幾天,不敢出門。劉學工就藉著這個茬兒,正大光明的到老韓家借宿去了。掏了十塊錢住宿費,結果沒住到七月底,他就收到了回城的調令走了。
就在這個當口,縣裡發了通知,成立方村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