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沉默了，小時候被王姨照顧了很長時間，他們都是三五歲最可憐脆弱的時候得到了王姨的保護。現在王姨受苦受難的，他們卻幫不上，心裡堵的難受。

“別擔心，她那邊的吃住我都安排好了。回來的時候還讓鍾阿姨他們照應著點兒。再說，我會想辦法儘快讓她回盛城的。”

“可是，那要到什麼時候啊，她和她那個養子還都有病……”大成還是很擔心。

“她現在這樣，你們倆能幫上什麼？想去也行，這段時間多掙點兒錢，過年前後去看看吧，別連路費還得我掏！”

“沫姐，瞧你說的，我們倆現在可不是窮鬼！我有多少錢你最清楚，還不夠給王姨買東西的嗎？”大虎這段時間總想給筱麗花錢，可是筱麗死活不讓，他的錢大頭都讓思沫給存著呢。

“對，我得上黑市去弄點票，給王姨帶點兒好東西！”大成沒有女朋友，花錢更少，手裡的零錢比大虎多一兩倍。

其他幾個人也很好奇他們說的王姨是誰，能看得出來，那個人對他們三人都很重要。陳修芸則默默記下，寫信讓自己爸媽照顧她一點。

“華奶奶要出門，你們以後都得自學了。我看窩棚那邊有兩個教授，不如你們有空去請教他們？”

想起諾諾的抱怨，容思沫決定讓她明天下線，回家就跟公公婆婆說，她要坐明天下午去京城的火車離開。她可以在最近的一個車站下來，再悄悄回空間去。

“你這段時間讓我們送柴送藥的，是不是早有求人家照顧我們的想法？”

葉南秋髮現，這個容思沫的聰慧是她們無法想象的，她喜歡做事把目的擺在明處，不邀功不算計，讓人心裡踏實。

“當時可沒有這麼想，後來覺得他們那樣的人才，就這麼閒著不廢了？剛好互利互惠。咱們也就是偶爾打擾一下，也不會給他們帶來太多麻煩。”

“薛教授前幾天突然有興致，還給我們講高數，我爸聽的那叫一個暈啊，高數可是大學的內容。”陳修芸這個學霸都暈，更別說別人了。

“哈哈哈，看來他們對自己老本行還是很熱愛呀，這些年真是可惜了。哦，對了，我過兩天帶著寒秋和孩子們去部隊探親，要一個多月才回來。現在隊裡也沒什麼活兒，你們都怎麼打算的？”

容思沫問起了大家的打算，她的印象中，每年陳修芸都回盛城。知青點兒但凡手裡有點兒錢的，都想著休探親假回城裡去看看，歸來帶一兩樣城裡東西，在村人面前秀一下優越感。

“我放了假回盛城照顧爺爺奶奶，今年得晚一些，要等到學校放假。往年我能請兩個月的假，現在可不行了。”陳修芸感慨。

“我和張默一直待在這兒，年前我去看王姨，儘量陪著她過年。我和大虎分開，他回來我再去，這樣她身邊也多幾天時間有人照顧。”

大成無家可歸，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肖家屯。張默今年哪也不能去，他剛來半年，探親假都沒有，只能在這裡過年，他倆正好做伴。

大成現在經常和肖寶平在一起混，那小子因為能掙錢也不懶了。別看他膽子小，可精明著呢，見風就躲，已經在黑市混得很油滑了。

大虎今年要陪他爸過年，不過待不了多久，先去海島待上十天半月的，不出正月就應該回來了。容思沫給寄過去的藥，他爸用著不錯，病情沒有再發展。為了看到兒子結婚而且能抱上孫子，他把所有的臭毛病都改了。

往年葉南秋到了十二月底也會請假回家，但是這回她不打算走太早，只在過年那幾天回去。她要在這段時間多學點東西，也賺點錢，不能總是讓家裡人養著。

她家裡人對她好，可是哥哥姐姐都成家有了孩子，並不算多寬裕，他父母也不能總偏心她。就算兄弟姐妹們不計較，還有嫂子和姐夫呢？

她想問問思沫有沒有什麼好點子，掙稿費實在太難了，她像擠牙膏一樣寫了幾篇文章，整體感覺平淡如水，只能算是通順。幾次投稿被退回，嚴重打擊了她的自信，寫作這事兒還是算了。

張默一聽肖寒秋要去盛市，情緒低落起來，看著像個沒人要的小可憐兒。容思沫一時有點兒心軟：“張默，你過年來我家吧，也不差你一口飯吃！”

“真的呀？沫姐你太好了，我讓我姐給你買海市最新潮的布拉吉！”張默高興了，布拉吉早就讓姐姐準備著了，當然不僅僅有容思沫的，還有肖寒秋的。

“去你的布拉吉，我才不要呢，你也不是想送我，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個順帶的？哼！”容思沫輕輕踢他一腳，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