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楚東籬的母親帶著兩個外甥女過來，看大夥兒話題不往好道兒走，就說：“小陸家的，你這話沒證據可不能亂說，讓別人聽見有損軍嫂的形象。”

“哎呦，楚大娘，我可沒別的意思，不就是羨慕人家容同志怎麼過得那麼好嗎？哪天也想找她學習學習。”

許芳可不敢得罪楚大娘，她曾經是部隊幹部，愛人是在部隊犧牲的，現在剛退休，在這裡也有不少老關係。他兒子楚東籬也是副營級教導員，她是帶著兩個外孫女來隨軍的。

聽說楚大娘在原來軍區的條件要比這裡好，只是楚指導員不放心她一個人帶兩個外甥女，就申請讓她們跟自己來這邊了。

“咱們軍屬得團結，不管大家從哪來的，什麼性子，都得想著別給家裡的那個人丟臉。”

楚大嬸這話也是點她們，這倆人來了這才一個多月，就拉幫結派，跟樓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城裡人搞小團體，好像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幾個軍嫂都說要回去弄早飯，很快散了，金綵鳳扶著曹副營長家的嫂子韓玉珍上了四樓。

“玉珍姐，你這得五個多月了吧？還下樓掃什麼雪，萬一摔倒了咋辦？”

金綵鳳生了兩個女兒，她在孃家很受寵愛，其實不在意有沒有男孩兒，只是婆婆很想要孫子，小姑子也總因為這個事兒挖苦她，她現在正打算生第三個呢，不過是想生一個男孩兒來打他小姑子的臉。

“我在家裡也幹慣了，現在這個月份不大不小，注意點還是很安全的……”

韓玉珍是個好性子，她婆婆啥也不幹，還想掌握兒子的工資，不過她愛人沒同意，把錢交給她安排。這個婆婆與其說是來照顧她的，還不如說是來給她添堵的。

肖寒秋給孩子們弄早飯，容思沫上樓後就進了儲物間，悠哉地聽女人們八卦。她耳聰目明，把剛才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也沒想到自己刻意遠離他們，反倒讓他們對自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不適合跟這些不熟悉的軍屬們太親近。偶爾去高大嫂家串個門，她家也在前面的平房裡住。

鄰居們都覺得她不喜歡交往，有點神秘，可她也沒有得罪誰呀，這個董玉竹和許芳是怎麼回事？為嘛對自己意見這麼大？

按照容思沫以往的脾氣，一定會直接找她們幹上一架，盤根問底自己到底怎麼就脫離集體了？想想現在正在調查內奸的事情，就忍了下來，不過心裡給這倆事兒簍子畫了個叉叉，等有功夫的時候再收拾他們！

肖方遒傍晚回來，看見樓前的空地上立著一堵半人多高的雪牆，前面雕著站崗的幾個子弟兵，後面雕著拿著鐮刀麥穗的農民。整個雪雕基座上還刻了幾個字，前面是保家衛國，後面是國泰民安。

他還以為是宣傳處搞的，心想這麼好看又有意義的雪雕，為什麼不整大一點？又看見旁邊還有兩三個雪人兒，樹脂插的手，紅蘿蔔的鼻子，非常可愛，就猜這是自己媳婦和孩子們的傑作。

“思沫，院裡的雪人兒是你帶孩子們堆的吧？”肖方遒進屋，孩子們還在自己的房間裡玩兒，思沫和寒秋在做晚飯。

“是啊，那個雪雕怎麼樣？是我和寒秋弄的。”

“啊？你們什麼時候學會做雪雕了？還弄得這麼快！”

“你教大成他們雕刻的時候我們學的，做雪雕又不用太精細，弄出個大概輪廓就行了。”

“挺形象的，你們的手沒有凍壞吧？”

“沒有，我們帶了手套……”

這時候幾個孩子從屋裡跑出來，一個個興奮地掛在爸爸身上，跟他說自己堆的雪人，玥玥還非要讓他抱著去走廊裡，指給他自己堆得那一個。

“好啦好啦，吃飯了！”容思沫禁止他們出去，把幾個孩子拽到桌子前，寒秋已經把飯菜端上了桌。

今天蒸的玉米麵和白麵摻的饅頭，菜是白菜燉大豆腐和幹豆角燉土豆，用了少許肉片，蔥花蒜片一熗鍋，香味兒還是很濃的。

這個伙食看起來很普通，跟大部分人家吃的差不多。因為人多眼雜，她就是有合理的收入來源，不怕查，也不能總是大魚大肉地吃著，害得某些人得紅眼病。

實際上她做得二合面饅頭裡不止有玉米麵和白麵，還摻了一些豆麵、奶粉和一些白糖，發起來非常宣軟，還帶有一點甜味，既營養又好吃。

兩個燉菜裡雖然肉不多，但炒菜的油用了一半葷油一半豆油，加了粉條和醬油、各種調味料，聞著香，吃起來更香。

孩子們把自己的半個大饅頭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