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子拿衣服,批發價7元一件,其中兩塊是招娣的手工費,他們打算在山城找朋友十塊一件批發出去,也省得一件件往外賣太麻煩。這些衣服的料子都很好,微小的瑕疵也都剪出去了。
那些剪下來的邊角料也沒浪費,容思沫拿來了幾個樣子,弄成頭花或者小布偶,更碎的布料就做填充物了,真是物盡其用。這些小件也被寶平他們倆帶走了大部分,能賣出去多少算多少,總之成本已經出來了,剩下的都是掙的。
這兄弟倆半夜到了山城,在大成租的一間只有二十幾平的小房子裡住下來,第二天大早上就找黑市的朋友來看貨,把招娣做的五、六十件衣服都買了。那些小玩偶和頭花只賣了十塊錢。
他們轉身就鎖了門去火車站,馬不停蹄地回到盛城,到容思沫家裡的時候,正趕上吃中午飯。
“這麼快就回來了?沒什麼事兒吧?”招娣看著寶平眼睛下的青黑,心疼得很。
“二姐,你不用心疼我,賺錢哪有不辛苦的?我就是跑個腿兒,成哥把路子都趟出來了。”
幾個人吃了飯,跟孩子們鬧了一會兒,容思沫就趕著孩子們去睡午覺了。林大成和肖寶平各自從裡兜掏出一大把鈔票來,把招娣驚得夠嗆。她是怕弟弟帶著這些現金,會碰上壞人搶劫!
“二姐你別擔心,我們倆不落單,而且我們不敢讓錢財外露的。”林大成連忙安慰招娣。
“五十七件裙子,加十塊錢的小玩意兒,一共四百零九,湊一塊四百一十。”兩個人把錢放在一處,數出來410塊,容思沫拿了四百來分。
“收四百吧,除去二姐的手工錢一百二,剩下的歸我。”
“布料那麼好,肯定很貴,你這也不掙錢啊?再說了,你這手工費也給我算多了。”招娣覺得佔了便宜,很不好意思。
“那些小件可費了不少功夫,這點錢咱們就不計較了。”容思沫真不在乎這點,而且這批布料真很便宜,她有的掙。
“這可不行,我不能老是佔著你的便宜。”招娣忙著推辭,沒有思沫幫著,她是一塊錢也掙不到,怎麼能要這麼多?
“二姐,這布料我是兩三塊錢一米買的,我啥也不幹,一件衣服的布料錢也能掙兩塊呢,要是以後進的布料價格高了,咱就把賣價提一提,總之不能讓咱自己人吃虧了。”
容思沫把錢塞給招娣,把自己的收了起來:“快說,你們晚上準備吃什麼?在家還是去國營飯店?”
林大成現在兜裡也有不少錢,買房子花了不少,可是跑生意的路子越來越寬,收益也漸漸增加了。他忙說:“我請客、我請客,沫姐你照顧我們這麼多年了,好容易我賺了錢,以後吃飯都我請,我得孝敬一下沫姐才行。”
“滾蛋,說得我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我還用你孝敬?”容思沫踢了他一腳,大成邊躲邊嘻嘻哈哈。
最後在招娣建議下,大家還是在家裡吃,容思沫把慶爺請過來,大家在家裡弄了一桌子好吃的,比飯店實惠多了。
慶爺看著長起來的大成,很是感慨,嘆息時間過得太快,他現在居然七十歲了,更想在有生之年四處走走,不再操心手底下的那一群人。
“丫頭,我知道你有本事,不過這個世道,還是要小心謹慎地過日子。”慶爺喝了點酒,開始跟思沫嘮嘮叨叨。
思沫送他回家,就在後面隔了一排房子,距離很近。一走進院子,慶爺就招呼她把門關上,讓她走近些。
“這把鑰匙給你,我告訴你個地址……”
這是個老式銅鎖的鑰匙,慶爺說的地方,就在黑毛曾經佔領的地界,一個不起眼的城郊小院兒。慶爺告訴她,房子的堂屋底下,有一個地下室,裡面是他收藏的財物,就都給她了。將來他身體不好的時候,會過來讓她給養老。
“慶爺爺,你這是幹什麼?你就是沒錢,我會不管你嗎?”容思沫並不想要,她空間裡,金銀珠寶都不缺。
“哈哈,你這孩子,先彆著急,聽我跟你說說這些錢的來歷……”
慶爺開始給她講述自己這一生的故事,這是慶爺從來沒提起過的。他出生在東山,家裡的父輩就是練武的,有家傳的拳法和刀法,從小練習,他很有天分,是他們這一輩兒練得最好的。
到了十幾歲上,他跟家裡人闖關東到了東北,家裡人在瘟疫、土匪、幫派爭鬥等各種情況下都沒了,他孤身一人,就跟舉著“替天行道”的一位帶頭大哥立起了山頭。
因為他的功夫好,就被大哥派出去“劫富濟貧”,他那時候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