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就要過年，方雲麗也放了假，回來就開始忙碌，容思沫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找來這麼多的活兒。

“大嫂，你不想我了嗎？都不陪我聊天陪我玩兒了，你不要忙了好不好啊？”容思沫故意撒嬌式的跟她笑鬧。

“哎呦，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你還是說人話吧你！”方雲麗輕輕拍了她一巴掌，幾人咯咯的輕笑起來。

今天他們要去趕年前最後一個大集，方雲麗不再跟思沫笑鬧，兩口子和寒秋張默早早吃了飯就出發了。

集上人太多，為了安全起見孩子是一個也不帶。

到鎮上的時候就八點多了，周邊十里八村的人都來了，不少村民都是同時買東西，也賣東西，因為只有在這個集市上零售才是合法的。

幾個人在小範圍內散開，各自挑選需要的東西：

肖風華買了一些旱菸葉子和上好的菸絲，給自己幾位長輩。他和弟弟都不抽菸，從小娘管的煙，也反對他爹抽菸。也就過年時候相對寬鬆一點，他爸一天能多抽幾口。

菸捲思沫已經給他們買了，幾個老人也捨不得抽，等有客人的時候才拿出來顯擺顯擺。老輩兒兄弟倆抽的多點，老是咳嗽，也被小輩們看管著，戒是戒不了，只能控制量。

這些菸葉和菸絲拿回去哄他們開心，想抽菸還是要經過老伴兒同意，不怕他們抽多了傷身體。

至於肉和蛋，思沫隔幾天就弄回來一大筐，根本不需要再買。關鍵的是供銷社那些沒有她帶來的好。

老媽要求他們買些醃菜和大醬，因為今年家裡事兒太多，這些常吃的東西都做得很少。現在家裡吃飯的人多，早餐的鹹菜消耗量也是很大的。

方雲麗是要給孩子們買紅紙燈籠，頭花、翻花什麼的，過個年也得讓他們開開心心的。零食什麼的要買些炒花生、瓜子，糖也不用再買，後院的幾個小知青各種糖都送了，得有一大麻袋。

集市上也有賣魚的，死貴，可過年就圖個年年有餘的好兆頭，貴也認了。不少人掏錢買，買魚那人嘴都咧到後腦勺了，美的不行。

這些魚其中也有容思沫放到黑市裡去的那一部分，寒秋看了看，也沒想買的願望，二嫂拿回來的那些，比這還要好。看到有幾頂手工繡的虎頭帽挺可愛，就給幾個孩子一人買了一頂。

張默在一個炮仗攤子前選了不少東西，他在海市的時候最羨慕小夥伴放鞭炮了，他被家裡女士們給盯得緊緊的，別說放了，就是離近點看看都不行。

這回終於可以圓夢了，大人放的二踢腳、閃光雷、竄天猴，成掛的鞭炮，還有小孩子玩的仙女棒、小摔炮也買了不少。三十兒晚上放鞭炮，他們一定是全村孩子們最羨慕的崽兒！

逛著逛著，方雲麗就在一個小攤子前停下了，她看上了那一縷縷顏色鮮豔的透明玻璃絲頭繩。家裡小姑娘多，一人多買幾根，她們一定喜歡。

她這裡認真地挑著頭繩，沒察覺後面有個呲著黃牙，有些邋遢的漢子擠了過來。賣東西的攤主認出他們是鎮上走偷摸東西的混混，擠眉弄眼地提醒她，還怕被混混看見報復他，趕緊低下了頭。

方雲麗立即站直了，轉身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幹嘛離我這麼近！”

“這又不是你們家的地方，許你站就不許我站啊？你這小娘們還挺橫的！”大黃牙伸手就朝方雲麗的臉上摸去，真是猥瑣極了。

方雲麗今天出來穿的羊毛衫，外頭是半身的呢子大衣，她這半年沒有被風吹日曬的，養白了不少，臉上塗了雪花膏，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

她本人個子高，底子也好，瓜子臉、杏核眼，二十七八歲正是成熟美豔的年紀，在這滿是大棉襖、面襠褲的大集上就很出挑了。

兩個賊人盯上她，也是看她穿得好，認為她有錢，才想偷她的。往常他們要是不得手，就表現出流裡流氣的樣子，說幾句葷話，女人都臉皮薄，都是遠遠躲開，沒想到這個女人敢直接面對他們質問。

“那你們站這兒吧！”

方雲麗不想大過年的找不痛快，躲開他的手，向著肖風華那邊走去，肖風華也聽見了動靜，抬眼看過來，趕忙逆著人流往她這邊來。

兩個混混見她走了，並沒有另尋新目標，而是故意跟上去擠她，在她憤怒地想要跟那個擠她的人理論時，另一個就悄悄把手伸進她的大衣兜裡！

方雲麗外衣兜裡並沒有裝多少錢，不過這兩人也太惡劣了。她平時沒少聽警局的同志們講抓小偷的事兒，早有了心理準備。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反擰著壓著他彎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