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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1904年10月。

在阿爾赫西拉斯舉行的四國會議持續延長,毫無結束跡象,而惡劣的環境讓俄羅斯黑海艦隊水兵的耐心逐漸達到極限。

儘管風帆的時代早已結束,蒸汽與鋼鐵的裝甲艦時代已經到來多年,但艦上的生活依然艱苦,水兵們在殘酷的對待下過著非人的生活。

當然,這不僅是俄羅斯海軍的問題,英國、法國和德國海軍也面臨類似的處境。

不過儘管如此,英國水兵雖然待遇惡劣,但其訓練水平較高,還有經驗豐富的軍官;而作為共和國的法國,至少也在意水兵的待遇。

至於德國海軍,由於其特有的嚴格軍紀以及沙恩霍斯特軍事改革之後減少的腐敗現象,相比其他國家問題顯得不那麼嚴重。

但俄羅斯水兵的生活環境,即使是在那個時代的人看來,都嚴重到了令人無法容忍的地步。

英國早已淘汰醃肉並引入罐頭食品,而俄羅斯水兵卻仍需食用爬滿蛆蟲的醃肉,並在軍官的辱罵與暴力中掙扎生存。

所幸,齊諾維·羅傑特溫斯基海軍上將是一位極具指揮才能的軍官,也是少數關注水兵待遇的俄羅斯海軍領導之一,因此暫時未出現大問題。

然而隨著時間在這隨時有可能爆發戰鬥的情況下毫無意義地流逝,紀律本就混亂的黑海艦隊水兵開始在精神上瀕臨崩潰。

羅傑特溫斯基上將意識到了這一點,可由於難以逐一管理每艘艦船,他只能命令各艦長妥善安撫水兵。

不幸的是,隸屬黑海艦隊的戰艦“波將金號”的艦長葉夫根尼·戈利科夫(Гoлnkoв,eвгehnnhnkoлaeвnч)上校並非一名稱職的軍官,而副艦長伊波利特·吉利亞羅夫斯基(Ippolit Giliarovsky)中校不僅無能,還極其殘暴。

“......你讓我們吃這個?”

“波將金號”水兵格里戈裡·瓦庫連丘克(Grigory Vakulenchuk)看著早晨分發的紅菜湯裡漂浮的腐肉,面露作嘔之色,低聲說道。

雖然早已習慣強忍著噁心吃長滿黴菌和蛆蟲的醃肉,但眼前的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糟糕。

那肉已經腐爛發黑,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吃下後必定會引起疾病。

摩洛哥的地中海氣候帶來的炙熱,讓儲存在橡木桶中的肉類迅速腐敗變質。

若是稱職的艦長,應該會立即丟棄這些腐肉並申請新的補給,但戈利科夫艦長卻輕信一名無能軍醫“煮沸後即可食用”的報告,將此問題置之不理。

艦長手下的軍官不僅沒有糾正他的決定,反而打算讓水兵吃掉這些腐敗的食物以便儘快處理。

最終,俄羅斯水兵得到的紅菜湯,已不能稱為食物。

本應呈現紅色或粉紅色的紅菜湯,此時卻如同煤灰浸泡般變成漆黑一片。

就連負責分發的水兵,在用勺子舀湯時也忍不住皺起了臉。

“見鬼,我寧願餓死也不吃這種東西。”

瓦庫連丘克說完,起身將那碗根本無法稱為紅菜湯的毒物倒入了大海。

其他水兵也紛紛效仿,將湯倒掉,僅用黑麵包和水充飢。

“你們在幹什麼!”

問題在於,這一幕被以暴躁和惡名聞名的副艦長吉利亞羅夫斯基發現了。

吉利亞羅夫斯基第一時間走向最先倒湯的瓦庫連丘克。

“竟敢隨便倒掉配給,你們的軍紀簡直亂成一團!”

“副艦長先生,可那根本不是人能吃的東西!肉已經腐爛,湯比下水道的汙水還黑!”

“反正吃進肚子裡都一樣!少廢話,舀回去吃了它!”

面對吉利亞羅夫斯基這種毫無道理的邏輯,瓦庫連丘克和其他水兵的表情都變得憤怒。

這話還能算是人話嗎?

水兵們完全無法理解。

“......不,我拒絕。”

“你說什麼?”

“我拒絕。”

最終,長期艱苦的艦上生活和漫無盡頭的對峙讓瓦庫連丘克的精神承受到了極限,他終於爆發了。

忍耐的弦被徹底繃斷,他直視著平日連目光都不敢接觸的吉利亞羅夫斯基副艦長,堅定地說道。

面對瓦庫連丘克的反抗,認為只有將水兵當成牲口驅使才能讓艦船運轉的吉利亞羅夫斯基,臉色頓時氣得青一陣紅一陣。

“你是要違抗我的命令嗎?立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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