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畫家的話,漢斯點點頭,仔細打量起那些明信片。
看得出來,他的畫技相當不錯,許多畫作都頗具魅力。
“話說,這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難道在哪兒偶然見過?
或者,他其實是個在歷史上留名的名人?
“請問,你怎麼稱呼?”
“呃......我叫阿道夫·希特勒。”
......臥槽,這孫子怎麼在這兒?!
......
漢斯本只是到公園散步,順便想買幾張明信片,可誰能想到,竟然遇到了阿道夫·希特勒——那個人類歷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戰犯,留著小鬍子的元首!
而且在路邊散步時遇到他的機率有多大?
恐怕比中了彩票頭等獎的機率都低。
“您怎麼了?”
“啊,沒什麼,我剛剛以為你是我認識的人,認錯了。”
漢斯衝著面前這個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年輕希特勒微微一笑,隨口敷衍過去。將對弗朗茨·約瑟夫的憤怒暫時拋諸腦後,因為此刻他的內心正在另一種意義上燃起熊熊火焰。
阿道夫·希特勒。
單憑這個惡名累累的名字,就讓人無法視而不見。
‘這傢伙到底該怎麼辦?’
最初漢斯想著,要不悄無聲息地除掉他,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頭。
沒意義。
只要自己還在,德意志帝國還未曾在世界大戰中失敗,那麼希特勒和納粹黨就不可能像原本歷史中那樣掌握權力。
阿道夫·希特勒,不過是吮吸著《凡爾賽條約》和經濟大蕭條的血淚才能成長起來的怪物。
更別提他最終能上臺,某種程度上也是拜興登堡和魏瑪共和國那些愚蠢的權貴所賜。
‘更重要的是,即便沒有希特勒,二戰照樣會爆發,這幾乎是公認的事實。’
說實話,如果漢斯真的讓德國淪落到那種地步,大可不必在這裡多此一舉。
‘再說了,他也派不上用場!’
我還能拿這傢伙幹什麼?
宣傳?如今漢斯早已掌控了廣播等大眾傳媒,根本不需要他。
‘真要找個喉舌的話,還不如干脆用有博士學位的戈培爾呢。’
放著不管吧,心裡膈應;真要出手吧,又覺得沒必要。
這個年輕的街頭畫家希特勒,簡直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果然,還是那個方法最合適。’
“先生?”
“啊,抱歉,我只是覺得每張畫都很漂亮,一時不知該選哪一張。請問你是畢業於哪所美術學院嗎?”
“咦?哈哈,其實我沒考上美術學院。他們說我的畫風不符合學院的要求。”
“那真是遺憾,其實你畫得很不錯呢。”
事實上,希特勒的繪畫技藝相當出色,足以靠此謀生。
只不過,他的畫風與應試藝術南轅北轍罷了。
當年美術學院的校長也曾建議他改報建築學院,說更適合他的風格。但可憐的校長哪裡知道,我們的阿道夫·希特勒先生連高中都沒畢業,根本沒有資格申請建築學院。
“對了,你的生意還好嗎?”
“還行吧。不過我也想換個地方,最近德國可比奧地利繁華多了呢。所以等攢夠了錢,我打算去德國看看。”
“哦,原來如此。那等你去了德國,不妨考慮報考柏林藝術大學(Universit?t der Kunste berlin)。我有個在那兒留學的朋友說,最近那裡的教授們很喜歡這種風格的作品。”
“哦,真的嗎?”
顯然,他還未完全放棄對美術學院的執念,立刻豎起了耳朵。
當然,這是漢斯胡扯的。
柏林藝術大學的教授們到底喜歡什麼風格,他怎麼會知道?
但至少漢斯有讓希特勒被錄取的手段。與其讓他在街頭遊蕩,不如把他送進美術學院,看看會發生什麼。
說實話,難道你們不好奇嗎?
如果希特勒真的上了美術學院,他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就當是出於監視,也是一次實驗吧。
當然,如果將來我們這位小鬍子還是按捺不住,非要插手政壇——
那到時候,就別怪漢某人不客氣了。
......
“那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