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張飛狐笑了笑,道:“總捕太過抬舉敝舍了。如果說敝舍的勢力要比縣衙的還強,張飛狐可就死罪了。不過,縣衙的人雖多,能辦事的卻倒真沒有幾個,這倒是不如敝舍了。只要不是要在下揮刀弄槍的殺上狼嶺,在下倒是可以獻些微薄之力,不過……”張飛狐看了看司徒一抓,卻欲言又止,似乎有著什麼不便說出。
“三爺難道有什麼顧慮?”
“不錯。”張飛狐頓了頓,慢慢地道:“總捕不是我們這裡人,也才到這裡不久,只怕不太瞭解這裡的事情。”
張飛狐看了看司徒一抓,見得他正靜靜地聽著,便又道:“總捕也是明白的,李日他們,尤其是李日,武功深不可測,更又聰明過人,最是不容易對付。所以,就算我們能最終能將他繩之以法,但只怕也得付出沉重的代價。但總捕也許不知道,雖然敝舍在這裡可說是第一望族大戶,但不瞞總捕說,卻也正因為這個,使得敝舍在這裡結仇不少。這些人明地裡不敢與敝舍為敵,但暗地裡卻……所以,敝舍才會招募那麼多的護院看守,這倒不是因為敝舍有了錢講排場耍威風,更不是為著欺負別人,只為著提防那些人的暗算襲擊。就前些天,在下和舍妹就差點兒……所以,如果敝舍抽調了大批人手助總捕追捕李日他們,那麼一定會在防衛上出現大的漏洞,讓他們有可乘之機,雖然他們也許還不敢明目張膽攻擊這裡,便城東城南的那些店鋪就難說了……而且,即使能將李日他們一舉抓獲,但如果死傷慘重,也……”
“這……那依三爺之見……”
“在下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總捕可……”
“三爺但說不妨,我既求三爺相助,自然也得滿足三爺的要求。”
“多謝總捕能夠體恤在下的苦衷。”張飛狐心裡偷笑著,他知道司徒一抓已經在按照他的“指示”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了,但他卻仍然不露聲色,依舊道:“本來,要將那些膽敢與敝舍為敵的人消滅也不是很難的事情,但因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弄不好傳鬧到朝廷上就不好收拾了……不過,如果能……”
“嗯。”司徒一抓看著微微地笑開了嘴角的張飛狐,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但三爺還得……”
“在下已有安排,我們可以……”
雖然張飛狐的聲音很小很小,就只有司徒一抓才勉強聽得,但司徒一抓卻像聽到地震即將來臨一般,又慌又驚,臉上竟漸漸地沉緊起來……
而張飛狐卻像偷得香油的小老鼠一般,眉宇間已悄然飛上一絲笑意,宛如西天雲彩一般繽紛……
天才剛剛打亮,一個打手便從外面急急奔入張府,直闖張府大廳。
而這時大廳裡竟然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
這人正是張飛狐。
“三爺……三爺……不好了,不好了……”那打手不等緩過氣來,奔進來便亂叫著。
張飛狐看著氣喘如牛的打手,臉上竟然掠起了一絲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了,轉而有些沉重地道:“什麼事啊?大清早就鬼叫般的。”
“三爺……”那打手這才緩過氣來,道:“城南的四通錢莊被……被人劫了,還……裡面的全被人搶個清光,連裡面的兄弟也都遭了毒手……”
“啊?”張飛狐的臉在灰濛中顯得更加白淡了,卻想也不想,抬腳就往外走,道:“走,趕快報縣衙。”
“是!”那打手應聲又急急奔跑而去。
張飛狐出了廳來,便讓人找來古鏢王霸苗水及神運算元他們,又帶上了幾個打手,便拍馬急奔城南四通錢莊而去。
張飛狐一行人等到得四通錢莊的時候,司徒一抓竟然已經帶著大批捕快在裡面展開搜查了。
四通錢莊自然也是張府開設的,也是清河城內最大的錢莊,裡面的儲存自然不是小數目。但現在錢莊裡面卻再也找不出一點值錢的物件了,倒是橫在地上的那幾具張府打手打扮的屍體讓人感到了一種壓抑的恐懼!
張飛狐揹著手慢慢地踱了好幾圈,忽然朝司徒一抓道:“總捕,你可得為我們查出這些劫賊啊。這些劫賊搶了我家的財物還不算,竟連一個活口也不放過,真真是可恨之極!我張飛狐一定不會饒過他們的!”
司徒一抓看著張飛狐長長吸了口氣,好一會才道:“這些劫賊手段狼狠,似乎是與三爺有著莫大的仇恨的,卻不知三爺……”
“我能與誰有仇呢?”張飛狐故作沉思,好一會才道:“對,如果說我還有仇敵的話,那就只有他們了。”
“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