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隊軍兵聽得叫聲,於是便忙操端著刀槍朝華麗圍堵上來,而一個頭目模樣的人便用長槍指著華麗喝道:“站住!給我站住!”
華麗一見前面又有攔阻,而且還是大隊持有武器的軍兵,就更是氣急,然而她卻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憑著心中的那股不服與不甘、以及烈火一般烘烤著她的仇恨怨怒,只緊緊握住匕首就怒牛一般往前撞衝過去!
那軍兵頭目見得華麗不但沒有聽從他的喝命,反而一副要與他拼命的模樣,於是便道了聲:“好,讓我收拾你!”說著便揮刀迎了上去,而同時也揮手指揮群軍兵圍攻上來。
那頭目見得華麗瘋一般的撲過來,倒也不敢與她正面硬拼,在華麗匕首刺過來的時候,便側身讓過,但就在這當兒,手中的大刀一反,那厚重的刀背便狠狠地朝華麗那還來不及抽縮回去的手臂敲打下去!
華麗那奮力的一擊沒有奏效,而她的去勢又猛,一擊落空,也就沒有迴旋餘地了,所以,她那伸出的手臂便實實地吃了那一刀!雖然只是刀背,但那狠狠的敲打,也已讓她的手臂有了種斷節脫落的痛楚!於是,匕首也便“鐺!”的一聲掉落在地了。
而在此同時,那群軍兵也已圍攻到來,尖尖的槍頭紛紛朝她刺擊過來,就要將她刺成血的窟窿了……
“留活口!”那頭目急忙叫道。
雖然軍兵們都緊急剎手,但趕在最前趕得最急的那幾人還是沒能停頓下來,於是那尖利的槍頭便冷冷地刺在華麗的身上腿上!
長槍抽回來的時候,華麗便泥漿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地了,而那身上的處處傷口卻在不斷地湧瀉出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也染紅了地面!
劇烈的疼痛使得她幾乎昏死過去,但也由於劇痛,她卻又是清醒的,只是她的眼前卻變得模糊起來,而且越來越朦朧!
依稀中,她看到了一張張猙獰的臉孔,還有一隻只揚舞著手臂,這些手臂還在向她伸過來,她想逃想避,但她卻只能無可奈何,因為她竟然動也動不了了!
那些手臂抓住了她的手腳,將她抬了起來並叫吶著慢慢地走動著。
而華麗的心卻在重重地沉潛下去,她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悲哀與絕望。因為她知道等待著她的將會是什麼,她並不是為此而恐懼傷悲,她的悲哀是因為她知道,她的哥哥和李大叔還有拼上命也要保住她的黃堂主他們在她身上所寄望的一切,都已經成為鏡花水月了——甚至連鏡花水月也比不上,因為那連看也看不到,連想也不能再想的了!她所悲哀的就正是所有人都對她的寄予了厚望,而她卻也……
華麗沒有掙扎,因為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掙扎了,雖然她很想擺脫那些如同章魚臂一般可惡卻緊緊地纏抓著她的手臂,但卻只能無力地歪垂著頭頸,而任由眼角邊的熱淚滾滾而下,灑滴在那又恢復了平靜的北街上!
“你們是幹什麼的?!”一聲震耳的吼喝傳了過來。
華麗看不到吼喝的是什麼人,但她卻發覺抓抬著她的那群人有了一陣惶恐的騷動,且有人驚慌地叫了起來:“啊,是張飛狐……”
吼喝的正是張飛狐,跟隨在他身邊身後的還有古鏢王霸以及十多個張府的打手!
張飛狐是剛剛趕到北街的,他看到一隊軍兵竟然與一群看似地痞無賴的漢子摻雜在一塊,這讓他感到奇怪,雖然他知道那些軍兵一定是司徒一抓調派過來的,但那些漢子他卻不知道是些什麼人。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思考,他就發現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那群漢子竟然還抬著一個人,而且看起來更像是抓住了那個人!
他不用多想,他的意識就告訴了他,那些漢子所抓住的那個人,也許對他會有莫大的作用,所以,他即時就衝那群漢子厲聲喝問起來!
那些漢子自然是被張飛狐威懾住了,他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卻也沒有回答張飛狐,只是看看張飛狐又看看那個軍兵頭目。
那軍兵頭目自然也是認得張飛狐的,於是便上來作禮道:“原來是三爺,小的是奉司徒總捕之命在此緝拿要犯的,這女人就是總捕要抓的人犯……”
“是個女人?”張飛狐拍馬上來了一些,這才看得果然是個女人,只是卻渾身傷痕,且血還在不斷地從那傷口處滲流出來,並將她那又破又髒的衣服染浸得更加慘不忍睹!但當張飛狐的目光落到她的頭臉上時,他卻有了種奇異的觸動,因為雖然她的面目被蓬散的頭髮掩遮著不能看得很清楚,但她那露了出來的緊緊地抿攏著嘴兒卻透露出一分不倔的高傲!
張飛狐已經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