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確定了業火母痋的位置,接下來的行程自然就是進京了。
小遠城地處偏遠,前往京城需要不少時日。
趕路的日子實在無聊,而斯內普這兩天對碧茶之毒的研究又有了新進展,整天泡在魔藥間裡不肯出來。
“老笛,你會下棋嗎?”
李蓮花拿出棋盤,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抓住剛練完刀的笛飛聲問道。
“不會。”笛飛聲拿著帕子擦汗,語氣硬邦邦的回答。
他確實不會,這種東西笛家堡不會教,逃出來後他又一心練武,自然不會去學這種東西。
“那我教你啊。”李蓮花笑眯眯的說道。
“不學。”笛飛聲直截了當的拒絕。
“你是怕學不會吧?”李蓮花笑容不變,輕聲說道。
“無聊。”這麼簡單的激將法,笛飛聲當然不會上。
“你就是怕即使學會了,也贏不了我吧。”李蓮花不受干擾,繼續說道。
聽到這句話,笛飛聲擦汗的手一頓。
再然後他就坐到了李蓮花對面。
於是在趕往京城的這段路途中,李蓮花有了一個新的樂趣,就是和笛飛聲下棋。
李蓮花小的時候師傅就會教他下象棋。都說李相夷多智近妖,但是在城府方面,自然是李蓮花更勝一籌。
一連下了十餘日,在棋盤的廝殺中,笛飛聲一局都沒有贏過。
這無疑激發了笛飛聲的好勝心,他甚至主動召來了無顏,讓他給自己蒐羅棋譜。
每天除了早上固定的練刀,其餘時候除了吃飯睡覺,笛飛聲都在研究棋譜。
比武比不過李蓮花,不代表別的地方也比不過。
秉持著這個念頭,笛飛聲更加努力了。
李蓮花也確實無聊,只要笛飛聲來找他下棋,他都笑眯眯的應下,然後殺得他片甲不留。
“李蓮花,來下棋。”
這天一大早,練完刀回來的笛飛聲就拉著李蓮花下棋。
他昨天研究了幾步好棋,今天一定能贏一局。
李蓮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手下的棋也溫溫吞吞的,但總能恰到好處的堵住笛飛聲的退路。
笛飛聲的棋倒是與他本人一般,攻擊性極強,殺伐果決。
可惜,李蓮花的棋局看似溫吞,但處處都是陷阱。笛飛聲的棋子很快就被殺了個乾淨。
“老笛,你又輸了。”
李蓮花笑著落下最後一子,宣告了今天笛飛聲的失敗。
笛飛聲單手撐著下顎,眉頭緊簇,仔細觀察著棋局。
“你真是老狐狸。”
下了這十多天的棋,笛飛聲長進了許多,看了半天終於明白,從最開始李蓮花就在給他下套。
“承讓承讓。”李蓮花拱手,接下了這句讚美。
“都快到京城了,你相好的研究還沒弄完?”
懶得看他得意的樣子,笛飛聲轉頭看了一眼依舊緊閉房門的魔藥間。
“應該快了。”
回憶了一下今天吃早飯時西弗的臉色,李蓮花淡然的說道。
“你如今武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靠著揚州慢,你完全可以自己把碧茶之毒逼出體外吧。”
笛飛聲不理解這兩人在折騰什麼,明明靠李蓮花自己就能毒從體內逼出來,卻偏要費這麼大的力氣去研究解藥。
“你明明也是江湖頂尖的高手了,又為什麼要執著於找我比武呢?”
李蓮花提起茶壺,給自己和笛飛聲倒了杯茶,笑著問他。
笛飛聲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沒有再說話。
兩人靜靜坐著喝茶,一時間只能聽到蓮花樓移動的聲音。
“他不錯,很適合你。”
笛飛聲突然開口說道。
他真心實意的認為,相比起喬婉娩,斯內普更適合李蓮花。
其實在某些方面,他們三個是一樣的人。
他們會不斷的攀登高峰,變得更強。這種攀登會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而喬婉娩,她或許也在攀登,只是她太慢了,她追不上的。
李相夷太天才了,他攀登的一步或許需要別人用好幾年的時間來追逐。
但李相夷的腳步從來不曾停留,這種無望的追逐,最能打擊一個人。
當年轟動揚州城的紅綢劍舞,他去看過。
他不知道喬婉娩看到時內心在想什麼,但他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