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罈酒並不能讓李蓮花喝醉,他只是臉頰微微有些發燙,所以走得很慢。
風輕輕的吹著,帶著幾根髮絲拂過李蓮花的臉,有點癢,但他並不想伸出手去整理。
索性微微眯起眼睛,無視掉作怪的頭髮,繼續往前走。
漆木山的墳墓離雲棲閣不算遠,前面拐個彎,再走一段就到了。
在拐彎的地方,李蓮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是斯內普。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望著李蓮花來的方向, 不知站了多久。
還是一身黑袍,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李蓮花卻覺得一下子就安心了。
“不是說不用跟過來嗎?在雲居閣陪陪師孃啊。”
李蓮花裝模作樣的責怪著,但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他的心口不一。
“怕你喝醉了,來接你。”
斯內普抿唇,有些僵硬的說道。
“嘖,你這個人會不會說話?關心我就直說,還擔心我喝醉了。我是一談酒就會喝醉的人嗎?”
李蓮花微微撇嘴,西弗哪兒哪兒都好,溫柔體貼,成熟穩重。
就是不會說情話。
平時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偶爾說兩句,還跟淬了毒似的。
想聽他說兩句軟話,簡直難如登天。
“酒不醉人人自醉,說不定呢?”
謊話被拆穿,斯內普有些尷尬,強行給自己找補。
“是是是,我喝醉了。啊,頭好暈,快扶我一把。”
李蓮花做作的抬手扶額,腳步開始凌亂,一副馬上就要暈倒的樣子,往旁邊斯內普身上一倒。
斯內普順勢將他攬入懷中。
“狹促鬼。”
“我是狹促鬼,那你是什麼?彆扭怪啊?”
李蓮花找個舒服的姿勢窩進斯內普懷裡,伸出手指在他胸膛上戳戳點點。
啊,練武就是好啊,西弗都有胸肌了。平時有衣服遮著,還真是看不出來。
“好了,別玩兒了。快點回去吧,一會兒要吃飯了。”
抓住他作亂的手,斯內普聲音低沉,帶著幾絲危險的喑啞。
“走吧,走吧,師孃說今天要做糖醋排骨。”
餘光看見斯內普上下滾動的喉結,李蓮花見好就收。
他順勢牽起斯內普,率先往雲居閣的方向走。
落後一步的斯內普望著李蓮花的後腦勺,氣笑了。
撩了就跑的小狐狸,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兩人陪師孃吃過飯,又陪師孃聊了會兒天,看天色不早了,乾脆在雲棲閣住一晚,明天再下山。
第二天跟師孃辭行時,師孃拉著李蓮花的手,久久不肯放開。
“他……到時候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別帶回雲隱山了。”
師孃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了這句話,說完拍拍李蓮花的手,轉身朝屋裡走去。
只是在她轉身時,李蓮花清楚地看到師孃的眼眶紅了。
“那師孃我們就先走了,你保重身體,過段時間我們就回來了。”
李蓮花刻意提高音量,衝著屋內說道。
“行了,快走吧。老婆子我身體硬朗著呢,不用擔心我。”
師孃在房內回應,催促李蓮花他們趕緊下山。
“走吧。”
狐狸精站在雲居閣門口,安靜的目送著李蓮花和斯內普朝著山下走去。
之後一段時間他們可能沒有太多心力照顧狐狸精,索性放在師孃這兒,正好也陪陪她老人家。
兩人按照之前約定好的,駕著蓮花樓朝一品墳的位置趕去。
“齊知原教我的那些東西,沒想到還真有用上的一天。”
李蓮花手裡拿著刻刀,在一塊已經初見形態的圓形玉料上雕琢著。
他打算親手做一隻玉佩送給西弗,圖案的話就雕一條蛇吧。
當做那塊蓮花玉佩的回禮。
“用來當土夫子,刨你家祖墳,還挺實用的。”
斯內普在旁邊看書,語氣有些涼薄。
“你今天拿自己試藥了呀?這嘴可比砒霜毒多了。”
李蓮花優雅的翻個白眼,手上的動作卻很穩,沒有一絲停頓。
“實事求是。”
斯內普眼皮都不抬,語氣甚至更刻薄了一點。
說起來斯內普對李蓮花祖宗還是有點意見的。
尤其是見過玉樓春、連泉和角麗譙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