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郝通實在太優秀了。
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就已經是京城第一才子了。
嗯,曾經是。
現在這名頭,落在蕭平安身上了。
“爺爺,你怎麼來了。”郝通連忙放下手上的酒壺,有些侷促的說道。
郝牛看了一眼,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郝通,淡淡的說道:“怎麼,有心事?”
“沒,沒有。”郝通頗有些緊張的搖頭。
郝牛實在太牛了,在他的身上,有著諸多的光環,比如說,大乾第一丞相,京都世家第一人,九品大儒等等。
他一直都是把爺爺當成榜樣的,對他來說,爺爺就是一座,他怎麼也攀越不了的大山,不過,他也一直因為有這樣的一個爺爺而驕傲。
只不過,謙虛的他,並沒有和某位姓韓的女士一樣,張口爺爺,閉口爺爺,恨不得每天,把自己的牛逼爺爺,掛在嘴邊。
郝牛臉龐上流露出一抹“什麼都知道”的表情,笑了起來:“我猜,你是因為蕭平安,所以,不高興了吧。”
啊。
爺爺,你怎麼知道的?
郝通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郝牛。
郝牛微微一笑,然後,正色道:“郝通,你給我記住了,對於文道修行者來說,詩詞雖然對修煉有幫助,但,詩詞總歸是小道。只有明心,格物,知天命,得信仰……方才是大道,文道,乃是聚眾生信仰之道也,知你名字者越多,他們崇敬你,膜拜你,敬仰你,信你……才是文道正確的修行方式,夫子為何是文道第一人,就是因為,天下讀書人,無人不知他,無人不敬他,無人不畏他。”
“嗯。我知道了,爺爺。”
“世上文道修煉者,千千萬,但,能夠做出絕世詩詞的人,又有幾人。難道,不會做詩,就不能進步了嗎?
肯定不會。所以,不要太在意詩詞之道,做得出好詩,固然是好,做不出,不用太在意。”
“一時的得失,算不了什麼,能夠笑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而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道理我都懂。
但是,我就是不甘心啊。
我和蕭平安年紀相仿,憑什麼,我比不上他,我到底差哪裡了。
郝通咬著牙,沒有說話。
郝牛看到孫子的神色,嘆息一聲,“都說功名利祿,江山美色,如過眼雲煙,只有超脫六道輪迴,長生不死,儒道至聖,方為大道,但是,人在紅塵中,誰又能真的看得開這些呢?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
“罷了,既然蕭平安成了你的妄念。那就殺了他,破除妄念。”
郝牛是個狠角色,慈祥的面容,陡然變得陰森起來了。
或者說。
他慈祥的一面,只是對自己的家人而言。
對於外人來說。
他始終是那個視天下眾生為螻蟻,高高在上的世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