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皇宮之中,金碧輝煌的御書房前,皇帝獨自一人端坐著。他微微眯起雙眸,腦海裡不斷回想著近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
此次賈珩的表現著實令人眼前一亮,其行事風格可謂是雷厲風行,手段更是老練狠辣。不僅如此,在用人方面,賈珩也是獨具慧眼,不拘一格,所選拔之人皆能各盡其能。林如海自為被他安排到金陵擔任巡鹽御史以來,始終兢兢業業,從未有過絲毫懈怠,更未曾辜負過皇帝給予他的那份信任。正因如此,皇帝毅然決然地力排眾議,將金陵總督這一要職授予了他。
然而,與賈珩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鄭方英、鄭方逸以及魏本倉等人。此三人皆是由太子一手提拔起來的,但卻盡是些貪汙受賄、不學無術之徒。特別是那鄭方英,膽大包天到竟敢勾結逆黨,公然謀殺自己的親生兒子!這般行徑簡直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而此事一出,自然也就引發了太子一黨的極度不滿。畢竟,鄭方英和鄭方逸二人乃是太子的大舅哥,他們的父親又是堂堂大學士魏斌。如今出了這樣的醜事,不僅令魏家顏面掃地,更是讓太子陷入了極為尷尬的境地。故而,對於賈珩這個揭露真相的“始作俑者”,太子一派早已是恨之入骨。就在今日朝堂之上,當眾人商議該如何封賞賈珩時,太子一派便毫不猶豫地站出來表示強烈反對,此事只能稍後再議。
近日來,那些隱藏於暗處的探子們陸續傳來的情報皆表明,太子近來頗不老實,其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正與日俱增。如此情形,自然是身為一國之君的皇帝所絕不容忍的。看來,不給這位野心勃勃的太子一點顏色瞧瞧,怕是難以遏制住他那不斷膨脹的慾望和權勢。
想到此處,皇帝面色陰沉地轉過頭,看向一直恭敬地侍立在旁側的夏守忠,緩聲開口道:“你速去將太子請來見朕。”
“奴才謹遵陛下旨意!”夏守忠趕忙躬身應諾,隨即步履匆匆地轉身離去。不多時,只見太子神色略顯緊張地邁入殿內,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過請安禮後,便垂手立於一旁。
這時,皇帝面沉似水,目光凌厲地掃了一眼夏守忠,冷冷吩咐道:“你暫且退下到殿外守候,不得讓任何人前來攪擾。”
“是,陛下!”夏守忠不敢有絲毫怠慢,應聲之後便迅速退出大殿,並小心翼翼地合攏好房門。待到殿內只剩下皇帝與仍跪在地上的太子二人時,皇帝二話不說,隨手從案几上拿起一摞奏摺中的某一份,用力朝著太子直直地扔了過去,同時語氣生硬地說道:“你自己先好好看看這個吧!”
太子心中一驚,惶恐不安地伸出雙手接住那被拋擲而來之物。待他定睛細看,才發現竟然是一份密摺。而當他緩緩展開這份密摺之後,只覺得眼前發黑、心跳加速——原來,這上面清清楚楚、詳詳細細地記載著他近些日子以來在背地裡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等種種劣跡行徑。
剎那間,太子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臉色煞白如紙。他渾身顫抖著,一邊不住地叩頭謝罪,一邊連聲高呼:“父皇息怒啊!懇請父皇明察秋毫,這定然是有人蓄意誣陷兒臣吶……”
皇帝面色陰沉,重重地冷哼一聲,威嚴的聲音彷彿能穿透整個宮殿:“汙衊?哼,朕的暗探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豈會輕易被人欺騙!你身為一國之儲君,本應盡心盡力輔佐朕處理這繁瑣的朝政事務,然而你卻整日忙著擴充自己的勢力範圍,你究竟意欲何為?”
太子聽到皇帝這番斥責,心中頓時一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深知此事已經無法再繼續隱瞞下去了,於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哭訴起來:“父皇啊,兒臣知道錯了!兒臣之所以想要結識更多的賢臣,無非是希望將來能夠順利繼承大統之後,可以有足夠的能力和智慧來治理這個國家,絕對沒有絲毫的不軌之心吶!”
皇帝聞言,緩緩站起身來,雙手背於身後,開始在大殿之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有力,彷彿踩在了太子那顆忐忑不安的心上。過了一會兒,皇帝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盯著太子,質問道:“那鄭方英兄弟二人又該作何解釋?你竟然敢任用這般貪婪成性、品行惡劣之人,由此足見你的識人眼光實在令人擔憂!”
太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連忙叩頭認罪道:“兒臣一時糊塗,被他們的花言巧語所矇蔽,才犯下如此大錯。兒臣現在已然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請父皇責罰。”
皇帝沉默不語,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太子,似乎要將他整個人看穿一般。時間一分一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