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公子和雲遊道士同居一宿後,第二天買了輛舒適的馬車,離開榮華城,繼續北行。
坐在馬車裡,嶽潼舒坦多了,雖然依舊顛簸,但身子骨至少不會散架。
陸雲槿一身黑狐披風,坐在車轅上揮動馬鞭。讓嶽潼有一種,兩人在私奔的感覺。
中午,他們沒能抵達下個城鎮,只能在馬車裡吃些乾糧。
嶽潼拍了拍陸雲槿肩頭的白霜,遞給他一塊糕點,“我們用這麼趕嗎?”
“離京太久,容易被發現。”陸雲槿說著,北境之行並不近,來回的話就要用去一個月的時間。
嶽潼吃著鹹口的糕點,喝著壺裡的溫水,“是順著這條官道走嗎,下午我來趕車吧。”
陸雲槿打量了嶽潼一眼,“還是算了,我怕掉溝裡。”別說讓給小丫頭趕車,能把馬騎明白就不錯了。
嶽潼看過東川和陸雲槿趕車,覺得沒那麼難,“不要瞧不起我!”
“怎麼能讓道長趕車,您可是我請來去家裡驅邪的大師。”陸雲槿朝嶽潼笑笑,“休息一會兒,我們繼續趕路,爭取在天黑前抵達安縣。”
嶽潼從屁股下面拿出地圖,檢視了一下安縣的位置,經過安縣後,他們就要翻山越嶺了。
休息片刻,陸雲槿繫好披風,再次坐到外面趕車。
雖然他們沒能在天黑前抵達安縣,卻在安縣附近找到一家客棧。
小軒客棧坐落在前往安縣的必經之路上,不過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入住的人並不多。
臨近過年,這個時間還在外飄著的,多是江湖人士。
陸雲槿和嶽潼攜著一股寒風,進入了小軒客棧。
“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夥計還算熱情,忙著上前招待。
陸雲槿看了一眼大廳裡零星的幾桌客人,“住店。”
“好嘞!”夥計忙去前臺拿登記冊,“要兩間房嗎?”
“一間就夠。”陸雲槿說著。
夥計瞧了一下這二人的形象,一間住起來方便嗎?
不過,出門在外,各有各的難處,登記後,他遞過去一把鑰匙,“二樓最裡面的那間。”
陸雲槿接過鑰匙,結果一回頭髮現小道士不見了。
往旁邊一瞅,陸雲槿發現嶽潼正和一位書生模樣的客人搭話。
“我觀你紅鸞星動,無奈印堂發黑,怕不是良緣,還會危及性命。”嶽潼眯著眼睛掐指,看上去神神叨叨的。
瘦弱的書生愣了愣,本能的往樓上看了一眼,似在掩飾,“道長,還請不要亂說,壞了人家姑娘的名節。”
其他客人也往這邊看了幾眼,在這兩人進來前,和書生一起來的女子已經上樓。
也就是說,這兩人沒見過那名女子,卻算出書生有爛桃花。
嘖嘖,大家本著看熱鬧的心思,都把耳朵豎了起來。畢竟這書生長得不咋地,爛桃花是真漂亮。
“言盡於此,公子自己保重。”嶽潼見這書生傻呼呼的,沒啥勸慰的必要了。
“夥計,準備幾道小菜,送到樓上。”陸雲槿把嶽潼拉起來,怎麼跟誰都能搭上話,這書生一副癆病鬼的德行,也值得她關心?
夥計應了一聲,便去廚房吩咐。
嶽潼擺出一副高人模樣,邁著四方步跟陸雲槿上樓,途經二樓某個房間的時候,她的腳步頓了一下。
陸雲槿對嶽潼的反應向來關注,他低聲詢問,“怎麼了?”
嶽潼搖搖頭,示意回去說。
開啟最裡面那間客房的門,陸雲槿和嶽潼進去後,把門帶上。
“樓下那名書生的身上有死氣。”嶽潼說著,活人身上有死氣,分為三種情況,一種是行將就木之人,已經一腳踏入鬼門關;另一種就是接觸了陰物;還有就是橫死的命格,也會沾染死氣,不過那書生並非短命之相。
陸雲槿聽著小丫頭普及死氣,“你我當初見面的時候,我身上有死氣嗎?”
嶽潼看著大魔王的帥臉,說得理所當然,“自然是沒有的,何況就算有,單憑你這張臉,我也不會讓你死。”
陸雲槿才知道,自己命大跟長相有關。
“所以,那書生接觸了陰物?”陸雲槿問道:“該不會,那陰物就在我們剛才經過的房間吧。”
嶽潼打了個響指,“沒錯,對方是個有修為的陰靈,否則不會凝成實體,還能出現在人前。”
陸雲槿想到那書生的模樣,“他和陰物接觸久了,所以身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