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鉞已經收拾完東西,要不是等外甥女回來,早就離開左相府。
“舅舅,您怎麼突然要走?”嶽潼一見到封鉞,便如雛鳥般飛奔過去,眼中是不捨和依賴。舅舅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見到的第一個親人。
一旁的嶽庭年看得眼紅,潼潼明明是他的女兒,卻跟封鉞更親。
封鉞也捨不得外甥女,之前傻呼呼的時候就放心不下,現在變得既聰明又機靈,結果他更不放心了,無奈有著不得不走的理由,“門派那邊飛鴿傳書,有些事需要我回去處理。”
原來是天霜閣的事兒,身為閣主的舅舅,確實該辦點兒正事了。
“我給舅舅準備乾糧去!”嶽潼作勢要去廚房,這一路可不短。
封鉞連忙把人拉住,“乾糧和必需品,你父親都已經給我準備好。”
嶽潼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家親爹,他這是多希望舅舅走?
接收到女兒的視線,嶽庭年的臉更黑了,難道東西還準備錯了?
“潼潼,我留了兩名天霜閣弟子給你,已經安排到你的院子,有事沒事都可以給舅舅寫信。”封鉞抬手,摸了摸外甥女的發頂。
嶽潼乖巧應下,“我會的。”
依依不捨地送走封鉞,不等嶽潼感慨兩句,嶽庭年便沉著一張臉,把她叫到書房。
“爹爹,有什麼事兒嗎?”嶽潼問著左相親爹,每次說話都來書房,也忒嚴肅了。
嶽庭年帶著一臉的探究之色,“你送信給嶽契,為何想讓他回來?”
想來是周伯把她出賣了,不過這件事嶽潼原本就沒想瞞著,“父親,嶽契是我的弟弟,當姐姐的想讓他回家有問題嗎?”
是沒問題,甚至於嶽庭年還不能責怪嶽潼這些年對嶽契的忽略,畢竟之前嶽潼神智不清,親爹都記不住。
現在嶽潼恢復神智,按理說把嶽契叫回府是沒問題的。
“他並未認祖歸宗,左相府只有你一個嫡系。”嶽庭年說著,也是給嶽潼吃定心丸,當年那件事乃是嶽契的母親設計,但孩子既然生下來,他便有責任撫養。
聞言,嶽潼就知道父親誤會自己的意思了。
“爹,我叫嶽契回來,就是想讓他認祖歸宗。”嶽潼表情認真地看著嶽庭年,她不是試探,而是發自真心。
嶽庭年更加費解,越發琢磨不透嶽潼的心思,“為何?”
“嶽契是我弟弟,難道不該正大光明的叫我一聲姐姐嗎?”嶽潼揚起下巴,露出嬌憨的模樣。
嶽庭年遲疑著開口,“你確定是這樣想的?”他還是很關心嶽契的,關於嶽契在軍中的表現也有耳聞,要不是身份尷尬,還能往上走走。
“我很確定,何況我是女子,早晚都要嫁人,若父親老去,弟弟又不被承認,我不是失了依靠。”嶽潼說出一個能讓嶽庭年接受的理由。
嶽契沒有母親,亦沒有母族,只有左相府這一個家。
若左相府能真心待嶽契,他亦能揹負左相府的榮辱興衰。
見女兒說得懇切,嶽庭年姑且信了,“還是你這個姐姐力度大,你的一封信,已經讓嶽契離開軍營。”正因為嶽契離開軍營,他才知道這件事,既然是家裡送去的信,只要找周伯一問,就知道怎麼回事。
嶽潼朝父親一笑,“我長得這麼好看,小契肯定會喜歡我這個姐姐。”
嶽庭年不置可否,但應該不會討厭。
“銳王那邊的事兒,應該結束了,你也收收心,跟著夫子好好學習。”嶽庭年拿出父親的威嚴,“至於武功方面,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找人繼續教你。”
“不用,身為名門閨秀,不適合舞刀弄槍。”嶽潼擺明態度,跟舅舅練了一段時間,她感覺自己都要散架子了。
嶽庭年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沒敢當著封鉞的面說,“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學習,總不能在下個月的詩會上丟臉。”
什麼詩會?
嶽潼隨口應下,等回去後問芽芽就知道了。
從嶽庭年的書房出來,嶽潼返回自己的小院,一到門口,就看到兩個熟悉的面孔。
“你們是舅舅留給我的人?”嶽潼記得他們,雖然穿著府內護衛的衣服,卻掩飾不去身上的江湖氣息。
兩人朝嶽潼見禮,“大小姐好,我叫赤羽,他叫青衣,我們是閣主安排保護小姐的人。”
嶽潼伸手,將二人虛扶起來,“既然舅舅讓你們跟著我,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們,不知道你們都擅長什麼武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