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洛霜洗完碗出來,跟平時一樣打算輔導弟弟妹妹寫作業,一開啟書房的門就看到洛滿拿著一根尺子在敲洛天的頭。
“幹什麼!”洛霜立即衝過去阻止,洛天一看到三姐給她撐腰,立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洛滿!幹嘛欺負妹妹!”
“她用我的橡皮擦。”洛滿振振有詞,“我沒有打她,就是輕輕碰了一下而已!”
洛霜心裡堵得慌,四歲的“小熊”會摘花鬨女孩子開心,她七歲的弟弟卻用尺子打妹妹。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永遠無法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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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霜越想越難受,趴在書桌上嚎啕大哭,洛滿被嚇得停止了哭聲,呆呆地望著哥哥,手足無措。
方書雯聽到聲響,急急忙忙跑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洛天吸了一下鼻子,說:“三姐突然抱頭痛哭!”
洛霜不敢抬起頭來,不敢面對家人的關心,不敢說出自己哭泣的原因,她逃到了房間裡,把自己鎖了起來。
如果她未曾見識過那些奢靡,她本可以繼續過著平凡而滿足的生活。可是她見到了,而且她無能為力。
當晨光滲透進房間,鬧鐘響起,洛霜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昨晚的陰霾依然籠罩在她的心頭。
她還沒想好怎麼跟家裡人解釋昨晚的異常,但是如果她再不起床的話就要遲到了。
洗漱完畢來到餐桌旁,沒想到媽媽不僅沒有詢問,反而單獨給她買了兩個肉包子當早餐,弟弟妹妹則依然在吃麵條。
洛霜咬了一口熱騰騰的肉包子,兩行眼淚順著眼角流過臉頰。
雙胞胎呆住了,停下筷子看著姐姐,方書雯立即給他們使眼色,“趕緊吃,吃完上學去。”
洛霜揹著她那一千七百塊的包去上班,在等電梯的時候就不停地擺弄她的包,希望有人過來問她。
到了公司她把包放在桌面上,假裝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依然沒人問她,她只能沮喪地把包收進抽屜裡去。
一整個早上她都坐在工位上發呆,佈置的任務一個字都沒寫,陸峰和艾米就坐在她兩邊私聊。
【洛霜怎麼回事?好擔心啊?已經兩天?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醫生?】陳峰的文字和他的人一樣聒噪,艾米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她應該是有心事,我找個時間跟她聊一聊。】
【我也要我也要!】
【男!達咩!】
【(委屈巴巴jpg)】
“艾米、陳峰、洛霜!你們三個到倉庫去一下。”組長點名他們三個,艾米和陳峰急急忙忙關掉聊天頁面,“看看還剩哪些物料能用。”
宣傳部的倉庫在地下停車場的一隅,昨晚倉庫上方1樓的水管爆了,保安巡邏的時候也沒察覺到異常,直到今天早上上班時才發現水漫金山。
水從牆壁邊緣滲下去,倉庫一半都遭了殃,清潔工收拾了半天,把沒被水泡壞的東西都揀了出來,通知宣傳部的人下去清點。
這種髒活累活,肯定又是苦力小分隊去做。
三個人拖拖拉拉來到地下車庫,陳峰想提醒艾米快點和洛霜聊,拉了拉她的袖子,艾米嘖了一聲甩開。
“你們倆幹嘛呢?”一直在洛霜背後動來動去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陳峰用超快的語速說:“艾米說想和你聊聊。”
艾米甩過去一記眼刀,然後走上前去挽住洛霜的胳膊,哀怨地看著她,“你這兩天的狀態很不對勁,我和陳峰都很擔心。”
她比洛霜矮半個頭,微微揚著下巴,“能和我說說嗎?”
入職那天晚上,洛霜告訴了二姐雪域的老闆是白墨寒的訊息。
那時二姐就特意提醒她,和白墨寒私底下發生過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跟同事說,在職場上不管關係多好的人都不能說,切記切記!
不能說拍賣會的事,但是可以說別的,洛霜確實需要找人傾訴一下。
“我只是突然覺得努力工作根本沒有意義!”她突然停下腳步,在後面豎著耳朵偷聽的陳峰差點撞上去。
“工作不過是在幫白總他們這類人收穫更多的名望,積累更多的財富而已!”
“我們又得到了什麼呢?人生的軌跡是既定的,不管我們多努力都沒辦法變成白總他們那樣的人。”
洛霜說到後來已經開始哽咽,陳峰也跟著淚眼汪汪,他說:“不會沒有意義的!環保本身就是很有意義的事!我們把這麼有意義的事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