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寒給洛霜發完資訊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往翠灣湖畔。
管家李叔在秋末的冷風中搓著臉頰,見白墨寒的車子駛來,趕忙按下開關,門口的雕花鐵門緩緩開啟。
白墨寒直接把車開到前廳臺階下,剛上臺階白逸雲便迎了上來,焦急向他彙報當下狀況。
“周齊禮鼻樑斷了,聽他爺爺那意思,是要讓你把鼻樑賠給他孫子。”
白逸雲是看到凌風把周齊禮送上救護車的時候才知道出事了。
凌風說是白墨寒打的。
彼時他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過他百分之百相信堂哥。能讓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白墨寒動手傷人,肯定是周齊禮做了非常混賬的事。
白墨寒腳步不停,一邊聽著一邊往裡走。他揍周齊禮的時候處於一個完全失智的狀態,拳拳到肉,心裡頭只有打死他一個念頭。
現在冷靜下來了,依然想打死他。
白靖康和秦寧坐在沙發上,白逸塵也在,他眼睛一直盯著像尾巴一樣跟在白墨寒身後的弟弟。
白墨寒坐在沙發長凳上,白逸雲居然挨著他坐下。真不知誰才是他親哥。
白靖康剛要張口,白墨寒便搶先一步,擲地有聲:“小叔,人是我打的,事我自己處理。”
白靖康是護犢子的,先前周玉安打電話來興師問罪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先護著白墨寒,不卑不亢地跟周老爺子周旋了一番。
不過掛了電話後,他就迅速安排了醫療隊趕往醫院探望周齊禮。不管周家接不接受這份心意,白家該有的禮數必須到位,
可眼下,白墨寒一露面就想著撇清關係,把事往自己身上攬。白靖康犀利的立刻眼神投向侄子,帶著幾分怒氣。
沒良心的臭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秦寧見丈夫臉色陰沉,趕忙出言緩和氣氛:“你小叔已經幫你處理妥當了,明天你就上醫院去,給周老爺子誠心誠意賠個不是,把這事兒平了。”
“我不會道歉。” 白墨寒語氣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不道歉?難不成把臉湊上去挨他一拳嗎?”白逸塵抬手,用指彎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
他向來是利益至上,眼下還沒摸清事情的前因後果,率先權衡的便是白家與周家不能因這事生出嫌隙。
白墨寒冷哼一聲:“我也不會挨他一拳,他那孫子欠揍。”
白逸雲見堂哥這般狂傲不羈的模樣,心底的崇拜又多了幾分,立馬挺身幫腔,衝著自家親哥嚷道:“就是!周齊禮是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打他一頓怎麼了!”
白逸塵聞言,後槽牙暗自咬了一下。胳膊肘往外拐的傢伙,愚蠢的弟弟!
“他到底幹了什麼,能把你氣成這樣?” 秦寧焦急地追問。
“那混賬東西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沒直接廢了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說到此處,白墨寒拳頭攥緊,手臂青筋暴起,儼然起了殺意。
白逸塵嘴角輕扯出略帶嘲諷的弧度。他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原來不過是為了個女人。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草食動物。
之前還一臉正經地跟說和那 “兔子” 沒什麼私交,這才多久,就衝冠一怒為紅顏了,嘖!
白靖康自然也猜到了箇中原因。倘若白墨寒當真如此糊塗,僅僅為了一個草食類女子,便要與周家結下樑子,他是決然不會應允的。
他怒聲斥責:“胡鬧!你要是看不慣那混賬東西的行為,大可以報警,非要動手把事情鬧大!”
“小叔難道還相信警察嗎?”
白墨寒只是平淡地一說,白靖康一下子就噎住了。
當年哥哥白宗禮那起車禍,若不是他據理力爭,警方甚至都不願重新調查剎車的問題,自那以後,他對警察的信任便已大打折扣。
他非常瞭解侄子的性子,只能無奈妥協一步,問道:“那你究竟想怎麼負責?”
“我不負責。”
這四個字一出口,眾人皆是一愣。
白墨寒唇角勾起,繼而聳了聳肩,神態頗為不羈:“我被人下藥了,當時意識混沌不清,連自己打了誰都不知道。”
“下藥?” 秦寧瞪大了眼睛,不禁驚撥出聲,“到底是誰幹的!”
“問問您的好外甥女就知道了。” 白墨寒臉上依舊掛著那絲笑意,可眼神中卻透著幾分冷意。
秦寧一聽,立刻將目光投向白逸雲。白逸雲腦袋搖得如同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