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見白墨寒探出頭去,心底立刻泛起一股怨氣,她不動聲色地往旁邊微微挪了一步,身姿有意地恰好擋住了白墨寒望向洛霜的視線。
白墨寒收回視線,鼻息輕噴,目光從秦韻臉上掃過帶著一絲的惱怒。
他一言不發地轉過身,伸手從路過的侍應生盤子中拿起一杯酒,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秦韻也拿了一杯酒,她憤憤不平地質問白墨寒:“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 話語間,滿是委屈與不甘。
白墨寒眉心緊蹙,看向她,神色不耐,語氣淡淡地回應:“我和你之間談何利用,不是你說的合作嗎?”
秦韻自嘲地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接著仰起頭,眼裡帶著幾分可笑的希冀,“你當真看不出我喜歡你嗎?”
白墨寒只覺得她的眼神哀怨,側過身去不看她,鄭重地開口:“如果你一開始就抱著這樣的目的,我想”
他話還沒說完,秦韻突然身形不穩地朝他傾去。白墨寒下意識地伸出手把她撈起。
秦韻手中的空酒杯掉落在地,她雙唇微張,氣若游絲地吐出幾個字:“這酒…… 有問題……”
她臉色潮紅,眼神渙散,渾身綿軟無力,看著不像假的。白墨寒迅速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抓住秦韻的胳膊,架上自己的脖頸,撐著她朝著不遠處的椅子走去。
凌風正在會場的另一頭與人交談,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見這邊的異樣,馬上跑了過來,瞧見秦韻這副模樣,心中瞬間明瞭。
他在這家酒店長期租有房間,當下不假思索地對白墨寒喊道:“墨寒,我在21樓有個房間,你直接帶她先上去。”
誰會在他的生日宴上幹這種下三濫的事!
凌風目光如炬,迅速在會場裡來回掃視。這一掃,他發現周齊禮沒了蹤影,而洛霜竟然也不見了。
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不好的念頭,心猛地一沉,他的第一反應是先別告訴墨寒。
凌風立刻派人四處去找,心底默默祈禱著,洛霜可千萬別出事!
洛霜被白墨寒攪得心煩意亂,只想找一處無人的靜謐角落,讓這擾人的思緒化開。
她腳步匆匆,剛踏出宴會廳的大門,脊背處便倏地泛起一陣寒意,一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十分強烈。
“兔子”在這種充斥各路肉食類的場合裡本身就高度警惕,更何況今天周齊禮在場,還有那個行跡可疑的侍應生,洛霜不敢有半分懈怠,當下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她想著要不先回家好了,於是調轉方向,朝著衣帽間快步走去,只想趕緊取回自己的包包。
待她走至衣帽間門口,那身後之人竟也跟了過來。
洛霜猛地轉過身去,對方顯然始料未及,根本來不及躲避,就那樣直愣愣地暴露在她的視線之下。
是剛剛那個侍應生!
洛霜瞬間脊背挺直,她雙眸微微眯起,雙臂迅速交叉環抱在胸前,將自己武裝成一副凜然不好欺負的模樣,大聲喝問:“跟著我幹嘛!”
那侍應生面露難色,卻又強裝鎮定,微微欠身,語氣看似恭敬卻暗藏脅迫:“小姐,有人請您到樓上酒店聚一聚。”
“我要是不呢?” 洛霜下巴微微仰起,眼神不屑,姿態挑釁。
“那就只能得罪了。”
侍應生話音剛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周身的氣場也為之一變,緊接著,他長腿一邁,如離弦之箭般快步衝了上來。
洛霜見勢不妙,毫不猶豫地轉身拔腿就跑。她身處這陌生的酒店,對地形全然不熟,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便是跑回宴會廳,至少那裡人多。
然而,那侍應生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身形一閃,便迅速竄到了她前頭,擋住了去往宴會廳的路。
洛霜心中大驚,急速後退,這人是草食類,移動速度如此之快,她懷疑是 “馬” 類。
趁雙方僵持對峙不動的間隙,洛霜迅速將腳上那對精緻的高跟鞋蹬脫,還往旁邊踢遠去。
這美麗的刑具拖她後腿,影響發揮了。
論逃跑,洛霜心底還是頗有幾分自信的。即便對方是 “馬”,她憑藉敏捷也能殺出去。
洛霜捧起礙事的裙襬,露出修長又緊緻的小腿,稍作觀察後,身形一晃,做出一個佯裝往右邊疾奔的假動作。
就在侍應生的注意力被吸引,身體重心往右偏移的瞬間,她卻靈巧如脫兔,以腳尖為支點,用最快的速度改變方向,驟然向左衝出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