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說有笑,前腳剛邁進院子裡。
就看見母親劉桂芳正耷拉一個腦袋,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蹲坐在木凳子上。
像是個剛剛受人數落的生悶氣的傻媳婦。
一旁的是她那便宜的大伯母,也就是阮曉梅的母親,則是一臉趾高氣昂,眼捎挑的能吊死個人。
她能這副德性,用腳趾頭,也能猜出,平日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大伯母,為何而來。
“大伯母來了,真是稀客啊,外面太陽那麼大怎麼不到屋子裡去坐,傳出去,我們一家三口可又要被人嚼舌根子。”
自己的閨女受了委屈,護短的大伯母,直接殺到她家,拿她的媽媽,撒氣。
這不是第一次。
積攢了那麼久的怨氣,也該拿出來,踹進她的胸口裡,讓她也嚐嚐,窩囊氣的滋味。
這針尖對麥芒。
眼看著就能打起來。
一旁站著的周星澤並不打算摻入其中。
只要曉棠不吃虧,他就不會出手。
放下鋤頭,進了阮曉海的房間。
大伯母挑著眉,迎上了阮曉棠的目光。
小丫頭片子,有男人給撐腰了,嘴都變得惡毒起來。
“你害怕被人嚼舌根子?前腳被人退了婚,後腳你就續上人,這世上有那麼巧合的事,怕不是早就暗中勾搭上了吧,真是少教,我都嫌你丟阮家的人。”
“她大嫂,你這話就過分了,我家曉棠從小到大都是個本本分分的孩子,街坊鄰居誰人不誇,你無憑無據,就往我閨女身上潑髒水,我看你,才是少教。”
劉桂芳被她的幾句惡語中傷,氣得紅了雙眼,躥起身子,言語硬氣的回擊。
大伯母意外的瞧著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平視的弟媳婦。
以前在她面前,連個大氣都不喘的人,如今這是中了哪門子的邪。
阮曉棠幾步上前,拉過母親,把母親護在身後。
解下頭上的圍巾,對摺,攥緊在左手上,低頭,抬起右腿,再是左腿,用力去抽褲腿上沾染土氣。
直起身,對著大伯母,抖落著圍巾。
“這有人,你就不能,一邊去幹淨嗎?”
“哪有人?我怎麼沒瞧見。”
大伯母不吃這激將法,冷冷的說,“今天出工,你妹妹扭到了腳,求你這個做姐姐的,你居然站在一旁看熱鬧,真是沒良心,這做人啊,還是要懂得知恩圖報才對,要不然是會遭報應的。”
報應二字。
故意抬高了音量,像是在提醒。
捏著這個短,拿捏了她一家十幾年。
真是填不滿的無底洞。
無恥至極。
阮曉棠突然笑了,笑得很森然,“你們一家不就是捏著我打小那次掉進河裡,是你家大姑娘及時的喊來人,我才得救的,用你們一家的話,我這條命都是她阮曉梅救回來的,沒她,我就死啦。我呸!你回去好好問問你的大閨女,我是誰推進河裡的。她年紀小不記得,我可記得一清二楚。”
大伯母本以為這次十拿九穩,誰知結果。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腦袋嗡嗡作響。
她家大閨女從小就有心機,可她時那麼小,怎麼……
一定是她阮曉棠在撒謊。
敢往她家閨女身上潑髒水,這心真是髒的不行。
剛要教育阮曉棠。
就被搶了話頭。
“你再回去問問她,我被退親,是不是因為她用身子勾搭上了王強……”
“你個賤蹄子,敢糟踐我家曉梅,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啪”
“啪”
阮曉棠眼疾手快,用手上的圍巾,纏住撲過來的雙手。
掄起手掌,朝著她的嘴巴子,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
大伯母被打懵了,眼珠子立在眼眶裡,好半天。
有了痛覺,才緩慢的轉起不可思議的眼珠子,望向阮曉棠。
見鬼一樣,一直拿眼瞪著她看。
眼前的丫頭怎麼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換作以前,她教育她幾句,她可連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一副逆來順受。
她們一家都習慣她那副好說話,遇事怕死的窩囊相。
今天是撞邪了嗎。
好脾氣的阮曉棠都敢打人了。
手勁還不小,現在她腦子還嗡嗡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