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一點。
阮曉棠頭戴草帽,手上挎著大籃子裡面擺放著兩個鐵質的小鏟子,興致勃勃的走在前方。
周星澤眉眼帶笑的跟在其後。
“阮同志,這是帶我去哪裡?”
阮曉棠沒回頭,聲音裡透著輕鬆愉悅,“上山,尋寶。”
男人一聽那脆甜靈動的小嗓音。
好心情也被帶動了起來。
噙著揚起的嘴角,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前,接過了籃子。
牽起她小巧的手,迎著和煦的春風,沿著通往山上的羊腸小道,奔跑著,肆意的揮灑著青春的朝氣。
“曉棠,這是苦麻菜嗎?”
“這個不是苦麻菜,這是蒲公英,不過也能吃。”
阮曉棠撿起地上剛挖好的苦麻菜,抖落一下根子上的土,拖在掌心裡,耐心的講解,說,“苦麻菜,通體是綠色,葉片的兩側,成鋸齒狀,看,你右腳邊的那顆就是了。”
“是,阮老師我記住了。”
他認真學習的模樣,像極了走火入魔的傻子。
濃眉倒立著,睜著一雙好學上進的眼。
認真極了。
憨裡憨氣的給人很好騙的錯覺。
周星澤14歲就參了軍,打那時起他就一直住在部隊的集體宿舍裡,一日三餐吃的是食堂,穿得衣服鞋子是部隊裡統一派發的。
在部隊裡他的各項評分都是數一數二的,各項賽事中,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被他拿了個遍,這些殊榮一直令他引以為傲。
可除去部隊,私下的生活技能,他真是不熟練。
比如,眼下這,挑野菜。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綠色,怎麼挑?怎麼認?
周星澤蹲在一片綠油油的,遍佈著,各種野草,野菜還有好看的各色野花。
嘴裡一遍遍地默唸著,曉棠教給他辨識野菜的訣竅。
眼神快速的掃過那一片綠色,瞄準一顆,精準的一鏟子挖了下去。
“這個,對嗎?”
“對,我家周哥哥,真是棒棒的!”
阮曉棠肯定的豎起大拇指。
聲音溫柔又有耐心,像是在哄著小孩子。
自己的判斷得到肯定,周星澤高興的樂了,樂的天真無邪。
有了周星澤這個得力干將。
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
挑了滿滿一籮筐,苦麻菜、蒲公英、水芥菜、野蔥、野蒜。
可她低估了男人對挑野菜的熱忱。
正上頭的周星澤,像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倔驢。
掄起小鏟子就停不下來。
最後,籃子空間有限,實在塞不下那麼多的野菜。
周星澤毫不猶豫的脫下身上的嶄新的白色襯衫,只留下上身那件白色跨欄背心。
“都放這裡。”
阮曉棠望著鋪在地上嶄新的白襯衫,有點不忍心。
可惜了這麼好衣服。
周星澤瞧出了她的擔憂,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衣服髒了,你可是要給我洗的,洗的不乾淨,可是要被懲罰的。”
“洗就洗,誰怕誰!”
小姑娘嘟囔著小嘴,不高興的抱怨。
背對著自己,揪著一旁的樹葉子,撒氣。
“不要生氣了,我的曉棠同志!”
餘光裡突然被一束五顏六色的格桑花,吸引了注意。
花,他還懂這個?
還挺浪漫。
雖然是野花,但這份用心,足以打動人心。
怯怯生生的雙手接了過來。
寶是的捧在懷裡。
低著頭,小巧的鼻尖,湊近用力的吸了一口。
香。
是愛情甜蜜的的味道。
笑得眉眼彎彎,幸福極了。
“喜歡嗎?”
不知何時,周星澤炙熱的胸膛貼了上來。
等到阮曉棠有所察覺,早被他結實的雙臂,環在其中。
粗壯的手臂,像條結實耐用的麻繩一樣,捆紮在腰間。
身體僵硬的 不敢亂動。
他鼻尖熾熱的氣息打落在頭頂。
溼溼的。
麻麻的。
本就泛著紅暈的小臉 ,此刻因悸動,因羞澀,紅的能滴出血來。
胸膛裡的宛如栓了一頭,四處亂竄的小鹿,慌亂的只想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