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澤阮曉棠趕回家時,已經是半夜11點。
二人各懷心事,都無心睡眠。
阮曉棠坐在床上。
周星澤站在窗戶邊,眉頭擰成一塊鐵疙瘩。
面試一時鑽牛角尖的阮曉棠,拿她有些沒招。
只能站在窗戶邊,自己在那氣著自己。
二人自打結婚以來,從沒有紅過臉,他不想因小失大,影響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她有顧慮不願意搬去婆家,他理解。
可那是他的母親,一個腳都折了的老太太,他做不到袖手旁觀,狠心的什麼也不做。
“我明天,搬回家去照顧媽,他是我媽,我這個做兒子的必須管。”
“周星澤,這就是你的決定嗎?你這樣做,完全把我推到火上烤,完全不顧我的死活!”
阮曉棠聽到他要一個人要搬回婆婆那,這就是他一大男人經過深思熟慮的解決方案。
媳婦再好,終究還是這個家的外人,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局外人。
遇到事,就把自己媳婦晾在一邊,不管不顧。
也對,人家娘倆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遇到事當然要一條心了。
可,也不能讓她平白無故背上,對老家不孝不敬的壞名聲。
委屈的眼淚,像根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掉。
胸口疼悶的要炸裂開來。
越哭哭聲越大。
越哭哭聲越急。
越急越喘不上氣。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喘不上氣的樣子像條缺氧的鱖魚。
“呼氣,呼氣,別急。”
周星澤見她哭得喘不上氣,小臉憋得通紅。
急忙跑了過去,用寬厚的掌心輕輕撫摸著背脊,“深呼吸,呼,吸,再來一次,……”
“呼,呼……嗚,嗚,你,你,滾開,不要碰我,做你的大孝子去吧!”
阮曉棠起伏的胸口,大口喘著粗氣。
皺巴巴的小臉上掛滿淚痕,一雙哭得紅彤彤的眼,跟個紅眼兔子似的。
小巧的鼻頭下面,時不時吹起一個鼻涕泡。
怒氣衝衝的別的臉蛋,扁著嘴,不去看他。
周星澤擰著眉頭,看她哭得撕心裂肺的,他的心也不好受。
心疼的要命。
耐著性子,拉過她的雙手,脖子探了過去,“不哭了,剛才是我一時衝動,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是我考慮不周,我收回剛才的決定,不搬了 。但該花的錢還是要花,你看僱個保姆給咱媽咋樣?”
阮曉棠扁著嘴,哭得一抽一抽的,聽到他說不搬了,抬起通紅的雙眼,用力的吸吸鼻子,鼻音很重的問道,“真的?”
“真的!”
“真個屁,你媽那麼事多,又該把這不孝的屎盆子扣我腦袋上,指不定在背後怎麼說道我,說我蠻不講理,罵我少教,沒教養!你這人真是個混蛋,老是出這餿主意。”
“不要再哭了,眼睛都腫了。”
周星澤開啟抽屜,扯出一條手絹,給她擦掉往下淌的鼻涕泡。
阮曉棠一把扯過手絹自己擦著臉。
“我想哭,我就哭,愛咋咋地!”
故意賭氣,任性的言語氣他。
周星澤坐在那,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一邊是親媽,一邊親媳婦。
這手心手背都肉。
讓他怎麼割捨?
怎麼割,疼得都是他。
一向明事理的阮曉棠,也開始對他撒潑打滾了。
他這個既是兒子又是丈夫,夾在中間,是兩頭受這夾板氣,是兩頭都不討好。
難辦!
這件事算是徹底走向死衚衕了,無解了。
平躺在床上,一隻手頜在額頭上。
在那唉聲嘆氣。
“媳婦,睡吧,都快12點了。”
“去給我打盆水,我要洗臉。”
“好!”
周星澤拖著疲憊的身體,去到外面的水缸裡,舀了一瓷盆子水。
水缸裡的水,被大太陽爆照了一天,直到現在水還是溫的。
洗臉,洗腳,水溫剛剛好。
“水來了,你是先洗臉,還是先洗腳。”
“洗臉 。”
伺候完洗臉,緊接著又端來一盆洗腳水。
放在床下,捧起她白嫩的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