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媳婦進屋來,給你媽,掌掌眼。”
周母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靠在沙發上有恃無恐盯著對面的親家母。
“好,好的。”
美美和婆婆獨處,心裡怕的要命,深吸一口氣,壯士上路般,硬著頭皮,還是走了進去。
“拿起桌上的那張紙,給你媽一字不落的讀一下,讀的清楚一點,省的她又在外面胡說八道敗壞的我的名聲。”
周母指著桌上的那張紙,淡笑著開口。
“是,媽。”
美美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彎腰拿起那張紙,看到這張紙,她就毀得牙根子疼。
他們兩口子當初腦子一定被驢踢了,才會幹出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缺心眼事。
雖然很不情願,也有些難以讀出口,話到嘴邊,就是不出口。
“我,我,我……”
美美媽看女兒那為難的樣子,一不做二不休,“蹭”的一下竄了過來,手速極快的抽走了那張自家的傻姑娘簽字畫押的賣房契。
兩隻雞爪子一樣的手,將那張發黃的紙,團了團,張開血盆大口,整個塞進嘴巴里,喝了口茶水,三兩下,生猛的吞嚥進肚。
“現在,你可是,空口白牙嘍!”
“媽,你……”
美美震驚的語無倫次。
美美媽得逞的衝著對面的周母翻了一個白眼。
讓你能,讓你會算計。
這下,掐著她女兒脖子的手,沒有了,計劃落空了吧。
齜著一口黃牙,嘿嘿的嘲諷的笑了。
稀疏的眉尾上挑著,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得意模樣。
髒兮兮的指甲,故意嵌入牙縫裡,剔牙。
要命的事,她居然用踢完牙的髒手蹭在她的布面沙發上。
這娘們不僅膈應人,更她孃的噁心人。
周母皺著眉心,胃裡一陣陣的往上翻湧。
“二媳婦,送客!”
拄著柺杖直起身,瞅都沒瞅她一眼,自己一瘸一拐的回了屋。
美美媽撇著嘴,衝著自己的女兒攤開雙手,用力的搖搖頭。
那得意的表情彷彿再無聲的炫耀,“沒有你媽我拿不下的老頑固!看被我整的吃了敗仗,灰溜溜的逃了吧!”
“行了,你快走吧,別在給我添亂了。”
“你個沒良心的,我今天要是不整這一出,你信不信,你能被她因為這事拿捏你一輩子,為你好,你還怨我,你呀,真是個喂不飽的白眼狼!”
美美拉著她的手臂往外面扯。
“我大老遠來一趟,你就不留你媽吃頓午飯嗎?”
“行了,你是我親媽,您也就體諒體諒我的處境,別在讓我夾在中間為難好嗎?”
阮曉棠站在廚房門口,盯著這娘倆看。
這親家母真不是塊好肉啊。
真難纏。
反正她親閨女已經對她下逐客令,她也犯不著再開一遍口。
這一天天的真是夠她孃的狗血了。
轉身就要進廚房。
突得。
被一道結實的肉牆猛得撞了一下腰。
阮曉棠整個身體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擠到牆壁上。
“哎呦”
滋著牙,剛抬起眼。
就瞧見,美美的母親,旁若無人,拎起她剛買回來的那一網兜子新鮮的蔬菜和一塊二斤重的好肉。
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這廚房好像她家的一樣,想拿什麼就拿什麼。
目空一切,拿起網兜就要走。
瑪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打劫嗎?
“站住,東西放下!”
“我就不放,我吃我自己親家母的一點菜,怎麼了,我家一黃花大閨女都給她家了,那是白給的嘛,起開,別擋的我的道。”
阮曉棠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混蛋王八蛋。
倚老賣老的都踏馬的明目張膽的搶了。
真以為她阮曉棠是泥捏的嘛。
“這是花我的錢,買來的菜和肉,你現在放下,沒你事!”
看阮曉棠年紀比她家那個軟蛋美美,還要小那麼幾歲,稚嫩的樣子一看就是個不經事的主,能有多大本事,撒潑打滾還能賽得過她?
簡直是她孃的笑話。
“今天這菜和肉我要定了,就當你們老周家對我的賠償吧。”
“死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