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家安心養胎,一定要聽話。”
周星澤溫柔地撫摸著阮曉棠未見隆起的腹部,眼中滿是關切與疼惜。
“是啊,二嫂,你就聽二哥的話。這醫院裡面病毒可多啦,你沒事兒千萬別老往醫院跑。婆婆日常的吃喝拉撒都有我和大嫂照料著呢,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家裡養胎,啥也別操心哈。”
一旁的美美趕忙附和道。
“好,好……”
阮曉棠輕輕地點著頭,眼神有些落寞。
此刻,她獨自一人靜靜地佇立在那冷冷清清的院子裡,心中五味雜陳。
她何嘗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能夠挺身而出,為大家貢獻出屬於自己的一份力量呢。
只可惜如今她有孕在身,即便有心也是無力呀。
她暗自嘆息一聲,心想:罷了罷了,眼下這種情況,自己絕不能再給家裡添亂了。於是,她咬咬牙,決定還是老老實實聽從家人的安排,乖乖地留在家裡。
………………………
方博饒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周星澤的面前。
他一臉誠懇地說道:“表哥,依我看,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把晶晶妹妹找回家吧!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啊,當務之急是要及時止損才行。”
說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周星澤,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老話講的好,家和才能萬事興。
舅媽也就嘴上不饒人,其實她這心裡比誰都擔心自己的女兒,比誰都盼著自己的女兒趕緊回家。
輸就輸在,長了一張,得理不饒人的硬嘴。
周星澤抬起頭,放下手裡的鋼筆,“我今天一早就去晶晶的工作的廠裡打聽了,廠裡管事的說,她在前兩天就遞交了辭職報告,所以昨晚的那一出,她是早有預謀,絕不是什麼臨時起意,那個死丫頭在心裡早就打定了主意,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這個城市這麼大,你說,我能上哪去找她?”
周星澤失望的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這個昧良心的丫頭,真是讓人頭疼。
腦袋亂糟糟的,他是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了。
方博饒說,“託公安口的同志,已經找到了那個名字叫趙小虎家庭住址。短時間內,她們不可能租到房子,我猜很有可能,晶晶就住在那個趙小虎家裡。我們現在就去,一定打她個措手不及。”
“好,我們,現在就去。”
………………
周星澤和方博饒騎著腳踏車來到了,瓣兒衚衕。
與其說是衚衕還不如說是一個大雜院連線著另一個陳舊而又略顯破敗的雜院。
從外面看,那些通往各個院子的道路異常狹窄,僅僅只有一米左右的寬度,勉強能夠容得下兩個人並肩行走。
周星澤和方博饒騎著腳踏車來到這裡後,發現根本無法將車子推進去,只好無奈地把它們停靠在了街道邊上。
隨後,兩人小心翼翼地邁步走進了那個擁擠且雜亂無章的瓣兒衚衕。
衚衕裡彎彎曲曲、縱橫交錯,他們一會兒向左拐,一會兒向右拐,感覺比走迷宮還要令人感到燒腦。
經過一番艱難的摸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趙小虎家所在的大雜院。
周星澤迫不及待地抬起腳,剛剛邁入這間大雜院,突然一隻渾身髒兮兮、沒有拴繩子的土狗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呲牙咧嘴地對著他狂吠不止,並且露出尖銳鋒利的獠牙,張牙舞爪地向他猛撲過來。
周星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連連後退。
站在他身後的方博饒反應迅速,眼疾手快地順手操起一根倚靠在牆根處的木棍,毫不猶豫地遞到了周星澤面前,大聲喊道:“拿著!趕緊防身!”
就在這時,住在大雜院裡的曾婆婆聽到自家土狗不停地狂叫亂咬,心裡立刻明白肯定有陌生人闖進了院子。
她一邊嘴裡嘟囔著抱怨,一邊急匆匆地掀開布門簾,快步迎了出來。
說來也真是奇怪得很,就在剛才,那隻兇猛無比、張牙舞爪的土狗還在對著四周狂吠不止,一副要和所有人拼命的架勢。
可就在它看到自己主人身影的那一刻,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它身上那股兇狠勁兒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溫順與乖巧。
只見那土狗立刻停止了叫喚,嘴裡嗚嗚咽咽地哼唧了幾聲,然後迅速將尾巴緊緊地夾在後腿之間,低垂著頭,灰溜溜地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曾婆婆的腳後跟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