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海沒等母親發話,拿起炕上的軍綠色膠皮鞋,迫不及待就穿了起來。
他做夢都想有這樣一雙鞋子。
真舒服,真跟腳。
顏色也好看。
他的舊鞋底磨得都硌腳底板了,鞋幫子上,大補丁摞著小補丁。
沒一塊好地。
他早就想換一雙新鞋了,但礙於家裡的條件,一直忍著。
“媽,你快快試試你那一雙。我這穿的可舒服了。”
阮曉棠看著弟弟臉上那發自內心的欣喜,別提多高興了。
“這還有新買的布匹,一會讓媽量一下你的尺寸,咱們一家三口一人一身新衣服,咋樣。”
一聽還有新衣服可以穿。
這比過年都讓人高興啊。
阮曉海抱起自家姐姐,興奮的吶喊。
劉桂芳看著眼前掛滿幸福微笑的兒女,聽著她們的歡聲笑語一時間竟迷了雙眼。
淚水溢滿整個眼眶。
不想給兩孩添堵,別過臉,假裝去摸炕上的灰色的布料,悄悄得用袖口隱去了,本該留下眼淚。
不禁感嘆,她家的苦日子,終於熬過頭。
同為女孩的阮曉梅可就沒有那麼好命了。
就在今天一早。
她被自己的親媽像捆豬崽子一樣,雙手雙腳都被一指頭粗的麻繩,捆紮的結結實實。
兩個人抬著扔上了前來接親的牛車上。
一身紅衣頭蓋著寓意紅紅火火的紅色大蓋頭,此時異常的諷刺。
偏腿坐在牛車上。
那一刻,她的心徹底的絕望了。
反觀,周遭一眾親朋好友的臉上無一不掛滿,歡快的笑顏。
但那聲音都與她無關。
她知道,她們不是來祝福她的,是來看她笑話的。
那一聲聲笑,都是對她和她的未來的婚姻生活的無盡嘲諷。
畢竟,哪個正常人家的正常女人,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一個傻子。
阮曉梅痛苦的闔起雙眼,神色艱難的嘆了一口氣。
女兒的痛苦換來的卻是母親的衣食無憂。
從某種角度看,這樣的自我犧牲也是值當的。
大伯母樂的嘴角都要合不攏了。
一邊熱情的招待著親朋,一邊得意洋洋的笑著。
女孩子一生就像一棵蒲公英,隨風起,隨風落。
就是不能隨心所欲。
劉桂芳念著過去大伯母家的那點子恩情,還是拿著2塊錢,代表著她這一支子,去隨了禮。
阮曉棠沒有去,和弟弟曉海,在家拿起挖掀把小院裡的空地收拾了出來。
天氣暖和了。
雨水也充足了。
地裡種上茄子,辣椒,黃瓜,西紅柿等的一些應季蔬菜。
“姐,多種一些黃瓜,咱媽愛吃。”
阮曉海手拿大瓢在一個個埋好種子的小坑裡澆著水。
阮曉棠意外的回頭望了他一眼,調侃說道,“你:()六零年代:冷麵軍官竟是寵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