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聞鎮上的吳所長竟然親自帶人趕過來了!
王香河的心瞬間慌亂如麻,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她心裡跟明鏡兒似的清楚得很,這件事情明擺著是她們王家不佔道理。
要說她家那強子吧,其實傷得真不算太重,也就是肚子上破了那麼薄薄一層皮而已。
可在王香河心裡頭,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她心裡憤憤不平地想著:哼,俺們王家這日子過得如此磕磕絆絆,諸多不順遂,憑啥那阮家就能順風順水、紅紅火火呢?
這他孃的也太不公平啦!
只見王香河那雙滴溜亂轉、賊兮兮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一個主意不行,立馬又生出另一個計謀來。
只聽得“咣噹”一聲響,她竟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地上,緊接著便扯開嗓子開始呼天搶地起來。
與此同時,她那如同豬蹄子一般胖乎乎的兩隻手,還極富節奏感地一下接一下用力拍打著地面。
只見那位滿臉淚痕的老婆子一邊抽噎著,一邊聲嘶力竭地哭訴道:“哎喲喲,你們看看吶,這當兵的也太無法無天啦!他竟然仗著自己在部隊裡有人給他撐腰,二話不說就對我這老婆子動手啊!我這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喲!我這可憐的老婆子又能到哪裡去討個說法呢?誰能來替我這老婆子主持公道哇!”
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王香河導演出這麼一場鬧劇,顯然是想博取眾人最後的一絲同情。
這時,三叔看不下去,一聲怒喝:“王海、王江,你們倆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你們的媽扶起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讓咱整個荷花村都跟著蒙羞!”
說話之人正是村裡德高望重的三叔。
只見他用力地拍了拍褲腿上的塵土,然後整了整衣襟,隨後便一掀門簾,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吳所長。
不多時,吳所長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三叔趕忙迎上前去,滿臉堆笑道:“吳所長,您這一路趕來,真是辛苦了!”
吳所長則面帶微笑,親切地回應道:“不辛苦,不辛苦。為人民服務嘛,這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然而,當吳所長的目光落在王香河身上時,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厲聲道:“你就是王香河吧?站起來,跟我們回派出所走一趟!”
王香河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吳所長的小腿,哭訴,“青天大老爺啊,你可要為我這老實巴交的好同志做主呦,他們阮家真是欺人太甚呀,我家強子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生死不明啊!”
身後的民警,小張說,“王強是你大兒子吧!”
王海連忙走上前來,接過話頭說道:“同志,您可得聽我說,王強那可是我們的大哥呀!”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焦急的目光看向面前的警察們。
這時,小張面色嚴肅地回應道:“王強已經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據他所說,是他自己喝多了酒之後跑到阮家來鬧事,這才引發了後續這一連串的事件。所以呢,我們今天過來就是想請各位回局子裡配合一下,做個詳細的筆錄。”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阮曉海狠狠地瞪了一眼像條癩皮狗般躺在地上的王香河,氣憤地開口道:“警察同志,您瞧瞧他們這一家子人!竟然大搖大擺,明碼標價來我家索要錢財,說是要讓我們賠償他家大兒子的醫藥費、誤工費還有營養費什麼的!簡直就是一群無恥的無賴,您們可一定要趕快把他們給抓走!”
阮曉海話音剛落,三叔也激動地舉起右手,語氣堅定地附和道:“我可以作證!就在剛剛,地上躺著的那個王香河居然還要動手打我呢!不信您看看,這把笤帚現在還在地上扔著呢!”
說完,他還用手指了指不遠處那把橫在地上的破舊笤帚。
看到屋內眾人情緒如此激動,吳所長衝著身後的周星澤輕輕揮了揮手,然後兩人一同移步走到了屋子外面去說話。
來到屋外後,吳所長雙手背在身後,緩緩轉過身來,一臉凝重地問道:“這個王家以前跟阮家是不是有過什麼過節啊?”
原來,這位吳所長以前也是從基層民警做起的,對於處理鄰里糾紛之類的事情可謂經驗豐富。
整天的工作就是和基層群眾打交道,家長裡短,鄰里糾紛,雞鳴狗盜,婚喪嫁娶,經他手的那是不計其數。
他剛一進屋,就敏銳的察覺出,這兩家的糾紛不簡單。
周星澤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