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頭髮!”
阮曉棠大聲喊道,語氣堅定而急切。她那明亮的眼眸此刻透露出一絲煩躁和不滿。
坐在一旁的丈夫連忙安撫道:“還有兩天,這月子就坐滿了,乖,聽話啊!”
他試圖用溫和的話語來平息妻子的情緒,但阮曉棠卻不為所動。
“不行,我今天,現在立刻馬上,就得洗!不洗,我就不睡覺了!”
阮曉棠雙手叉腰,態度堅決地回應著。她那原本白皙的面龐因為燥熱而微微泛紅,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要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奶水不足,到時候餓的可是你的寶貝兒子,你看著辦吧!”
阮曉棠瞪大眼睛盯著丈夫,彷彿在向他示威一般。
此時的阮曉棠,頂著一頭油汪汪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在這間悶熱的屋子裡,她那秀麗的長髮不再如以往那般柔順亮麗,而是彷彿被汗水徹底打溼,緊緊地貼在頭皮上,顯得毫無生氣。
油膩膩的髮絲一條一縷地黏在一起,看上去讓人感到有些噁心。
更糟糕的是,頭皮癢得厲害,那種奇癢難耐的感覺讓阮曉棠幾乎抓狂。
她總覺得髮根處好像有什麼小蟲子在不停地蠕動、爬行,這種異樣的觸感令她渾身不自在。
對於一向注重自身形象、極度愛乾淨的阮曉棠來說,如今這般邋里邋遢的模樣簡直讓她無法忍受。
她如今總算是徹徹底底地明白了,為什麼女人生孩子、坐月子期間會變得如此抑鬱。
成天被困在那間密不透氣的屋子裡,彷彿與世隔絕一般。每日的生活單調至極,除了不停地吃東西來補充營養,就是給孩子餵奶。
而這該死的坐月子,居然還有那麼多令人抓狂的講究!不能受涼,不能吹風,連洗腳、洗頭這樣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都成了奢望,甚至連刷牙都被禁止。
究竟是誰定下了這些個荒唐透頂的規矩啊?
真是可惡至極!
“不行,絕對不行!我堅決不同意,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縱容你如此任性妄為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全都是為了你的身體健康考慮。想要洗漱?那你就老老實實地等待坐完月子,等到滿月之後再說吧!”
周星澤緊緊地擁抱著懷中剛剛吃飽喝足、正安靜酣睡的大兒子,雙腳如同生根一般穩穩地站立在床邊。
他小心翼翼地輕拍著小傢伙的後背,嘴裡哼唱著輕柔的搖籃曲,試圖讓孩子睡得更香甜一些。
與此同時,周星澤那雙充滿威嚴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個滿臉委屈與不滿的阮曉棠,用一種毫無商量餘地的口吻開始對她進行說教:“曉棠,你可得聽我的勸,現在可不是能隨心所欲的時候。坐月子對於女人來說至關重要,如果不好好保養,將來落下病根可怎麼辦呢?所以啊,你還是先忍耐一下吧。”
然而,阮曉棠卻絲毫不為所動。她瞪大了雙眼,氣憤地說道:“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洗,一定要洗!在這間又悶又熱的小屋子裡已經被關了將近一個月了,每天都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你看看我,每天這身上出的汗就跟被水澆過似的,溼漉漉的難受極了。還有我的頭髮,都快要發臭啦!我才不管那些所謂的規矩呢,你要是不肯幫我打水,那我自己去打就是了!”
說著,只見阮曉棠緊皺眉頭,咬著嘴唇,雙手撐著床沿,用力地挪動著身體,作勢要起身下床。她那堅定的眼神和緊繃的面龐透露出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緊接著,阮曉棠毫不猶豫地扯掉頭上那條已經有些褪色的圍巾,隨意地扔到一旁。
然後,她貓著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夠放在桌子底下的那個略顯陳舊的搪瓷洗臉盆子。
當她終於抓住盆子邊緣時,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拿到盆子後,阮曉棠直起身子,毫不猶豫地邁開大步,猶如一陣疾風般向外衝去。
然而就在這時,周星澤聽到聲響,急忙抱緊懷中的孩子,大步跨向前方,穩穩地站在了門前,徹底擋住了阮曉棠的去路。
“站住!”周星澤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些許惱怒與無奈,“你都做媽媽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如此任性妄為?這月子裡的規矩可不是咱家獨有的,哪家生了孩子的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別人都能忍受得了,怎麼偏偏你就不行呢?俗話說得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要是不聽勸,將來肯定會吃大虧的!”
只見那人緊繃著一張如